白犹心太软,说起狠话来时,话不狠,眼眶就已经发红。
所以秦岺一早就知道她是在骗人。
“是吗。”白犹指尖拂过眼角的泪花,“那这些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嗯。”秦岺应道。
“好好的。”
“......”
自这之后,白犹经常在苏门和津宁之间来回往返。
白犹时常来看望秦岺,陪着她产后康复,看着她的小孩儿一步步长大,从抱在怀里眯着眼睛,到睁开眼睛,再到会爬行,会走路。
停下来的时候,同她一起在院子里坐坐,饮饮茶,聊些行业上的事,在环州资金出问题时,秦岺会出手帮她们解决一切问题。
她们的关系,就如同多年的好友一般。
那段过往,没有人再提。
“真棒,宝宝会走路了。”
“欢欢真乖。”
大概是陪着到陆欢一岁多之后,白犹就很少再来津宁,原因是她也怀孕了。
她的身体先天性偏弱体质,容易生病,在孕期之间,身子说不上是好,行动不方便。
与此同时,秦岺那边的手下的产业也越做越大,公司内都要称一句秦总。时常穿着一袭黑色硬挺的正装服,行事愈加雷厉风行。
她们许诺过对方要过好各自的生活,所以身体不好的期间,白犹没有去打扰她,而是自己默默受着。
孕期八个月时,白犹想看公司方案,周志帆却借着各种原因不让她碰。
“你忘了婚前给我的承诺了吗。”白犹不急不忙地念出,“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包括工作。”
“这不是你最近怀孕吗?别累着你。”周志帆收起她桌面的文件。
白犹移眼看他,“那最近动用的那笔资产,为什么没有跟我商量?”
他一沉默,白犹又问,“为什么要转向R市区?”
接连两个问题,周志帆直接升起一股火,“我难道连这点权力也没有吗?”
白犹:“你答应过,公司是我们二人一起出资,之后的资金走向与决策都要一同商量。”
越是平静的声音,周志帆就越是生气。
他不再忍了,直接把文件甩在地上,大声道。
“答应答应答应,什么天天满口就是答应,人都是会变的,事物都在变,人怎么可能不变?!”
“公司有你的心血,难道就没有我的吗?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当初要不是我费尽心思去应酬谈合作,就凭你出的全部启动资金,环州怎么可能起得来!”
“我是你男人,凭什么事事还得向你汇报!”
冲她大吼了一通,周志帆的情绪仍旧激动,面部通红。
白犹唇部颤抖,一句话未说,站起身来要走出去。
周志帆非但没有降下声音,还继续加火,“你现在还想着回津宁?行,你回!”
“别忘了去年你天天往津宁跑的时候,还有你今年怀孕的时候,都是我在照看公司!”
“有本事你就在津宁别回来了!”
一股气闷在胸口,白犹呼吸紊乱,身后男人还在源源不断地吐出牢骚,她就已经气急攻心,倒了下去。
“......”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胎气不稳,连带着身体也开始虚弱。
白犹睁开眼睛,身边是周志帆忏悔的脸,“犹犹,你醒了?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来看看?”
“......”白犹不想看见他,头别到一边去。
“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脾气,我不该凶你,”周志帆见如此,拿过她的手放在脸边。
“这样,你,你打我行不行,你消消气。”
“别生气了,好不好?”
白犹缓缓抽出手,甚至不愿再与他触碰。
她头偏到一边,缓缓道,“去年我来往津宁的时候,挑的是周末。工作日没有落下一分工作,就算是工作日时间,我也是白天去晚上回来照看公司。”
“至于今年我怀孕,是你不让我碰公司事务。”
回答的,是他发泄情绪时所说的话。
“是,是,你说的都对...”周志帆什么都应下来,“都是我错了,对不起。”
听着敷衍毫无真心的道歉,白犹只觉乏累。
他说出的那些话就是他打心底认为的,很难去改变。
“你回去吧。”白犹疲惫地阖上眸子。
没等到回应,外面传来敲门声。
“白犹!”
秦岺从外面推门进来,身上的工作西服还未换下,携带着一股风急切地进来。
“小岺,你......”见到她的脸,白犹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