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越是强迫她,她就越不可能如你所愿。”
说着说着,席杭于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你分明知道她一身骄傲,这么做无异于将她推入深渊......”
对于一身傲骨的人,对她最是残忍的手段,就是折断她的傲骨。
让她低贱如尘埃,卑贱如烂泥。
痛苦更是无异于割肉剔骨。
席杭于甚至不敢细想现在陆欢会怎样。
她强行平复下心情,再睁开眸子,死死盯着白矜的背影,“最后她只会恨你恨到骨子里。”
“白矜,你就这么想让她恨你么?”
白矜微垂了垂目光。
不想。
不想的。
可是那还能怎么办呢。
除去这些,她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多看她一眼。
能让姐姐眼里只有她的方法,只有这一个了。
席杭于加重了语气,“她真的会恨你。”
沉默良久,白矜唇边语气轻蔑,“那又怎样。”
“你是很了解姐姐,但不了解我。”白矜往楼梯上走,“很可惜,恨也无所谓。我只想让她记住我。”
“要么爱我,要么恨我,既然她已经亲口说不爱我了,那我也只能用后者。”
席杭于咬紧牙关,只觉得事情格外棘手,脑海里正在想应对政策。
而白矜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不要想着报警。”
她总是能用冷淡的语气道破一切。
席杭于对白矜,只感觉到未知。
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不知道她能疯到做出怎样超出于下限的事。
但唯独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她所做的一切,眼里的一切,以及各种行动的目的,都是陆欢。
从始至终都是陆欢。
“别忘了人还在我手上。我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可以在你行动前做。”白矜指尖随着上行拂过沾染灰尘的楼梯扶手。
“你也最好别有什么动作......你大可猜一下,我是怎么知道你能在这时候抵达这里的。”
席杭于思想一滞,心想确实白矜守在这未免太过准时。
她可不信白矜会空闲到守在这守一天。
所以,她在此之前就在监视她了。
“你让人盯我?”席杭于得出这个结论。
既然如此,那么房子周围或许也安插了她的人。
如果席杭于有什么行动,那么下一刻安危...
席杭于没再想着轻举妄动。
“放弃吧,不要再想着找她。”白矜错开她的目光,转过身要走。
“你在嘴硬。”
在她快离开的那刻,席杭于直接上前一步,试图挑开她的伪装。
“你根本就不想要她恨你,对么?”
“你现在这么做,纯粹是因为你想让她喜欢你,但你没办法让她喜欢你。”
“你根本不想让她恨你!”
几句话的同时,陆欢的样子又重新浮现在白矜眼前。
虚弱,面色苍白,好似一张白纸。
在看见她时,眼底的死寂,厌恶。
这就是与爱相反的恨意。
“你走吧。”
白矜顿感疲惫,又是回眸瞥过她一眼,转身消失。
“不送。”
—
光亮升起,昼夜替换。
天际边的云雾徐徐飘动,太阳光倾洒大地,能够驱散阳光之下的污物,却无法驱散阴暗之处的潮湿。
已经是第二天。
偏僻郊区的一栋房子内,一整夜外加一整日,漫长得仿若过了一个世纪。
陆欢嗓子干得哑涩,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浑身本是冷白的肌肤上,淤青遍布,吻痕占据。
不知道是几点,相隔很长一段时间,白矜从门外进来。
还是一声反锁声响,象征着开始。
白矜进来,便看见床头柜旁一动未动的饭食和水。
“姐姐怎么还是不肯吃东西,这明明是你最爱吃的。”而且都已经给她解绑了,手上可以动的。
“怎么可以不吃饭,不喝水。”
白矜坐过去扶起她,尝试给她喂去,但陆欢偏过头,依旧不理会她。
“那水还是要喝的。”白矜只好放下饭,拧开水喝了一口,含在唇中,对准她的唇吻上去。
“咳...咳咳......”
些许水进入湿润口唇,呛到喉咙。
白矜吻干那些洒落在锁骨与胸前的水滴。再是抬眸,看见陆欢还是面朝一旁,面色冰冷,不想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