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呲着牙乐,“老鲍,你们法医室的人可越来越会安慰人了啊。”
鲍武跟着笑,“我们法医室出人才。”
沈星言摘下口罩,洗干净手,用毛巾擦着,“当年建设公路的工人都筛查了吗?”
“过去三年了,找到他们不容易,我已经让杨大伟带队去查了,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对了,若是能匹配出DNA,你们就可以申报课题了。”
鲍武:“我正有这个打算,到时让小沈带课题,争取把技术推广到各个法医室。”
沈星言有些羞赧,她这算不算剽窃后人的研究成果?可是目前的形势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各位后世的前辈,对不住了。
一个多星期后,鲍武带着实验结果到省厅做汇报。南阜市市局法医沈星言,研制出了用活性剂分离出白骨化的尸骨中的DNA的方法。
省厅对这项研究成果十分重视,不但给南阜市法医室拨了研发经费,让他们继续深入研究在DNA 提取这个课题,还给沈星言发了先进个人奖,法医室发了集体奖。
鲍武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能看到DNA技术的突破,看沈星言的眼神像看宝贝一样。去年顾放说要调一个刚毕业的女法医过来的时候,他还很不情愿,如今看来,还是顾放的眼光长远。
南阜市法医室因为此项成果,一下子成了香饽饽,就连从没说过话的同学都打电话过来。
沈星言听着一个又一个电话,不胜其烦,当初她晕尸体的时候,都避她如蛇蚁,刚取得了点成绩,他们就都来攀关系。她跟安信讲,再有找她的电话就说她不在。
安信也很苦恼,最近找他的人也变多了,无论他怎么跟人家解释,不是他研究出来的成果,人家都不信。
鲍武那边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很多老法医跟他取经,怎么样才能发掘出像沈星言那样出色的后辈。
张长明更是一天到法医室转好几圈,激励他们好好工作。每次都会在沈星言面前停留片刻,对着她赞许的点头再点头。
沈星言谦虚的表示这没什么,今后她会更加努力工作。
张长明夸她做事情低调,还拿出顾放做比较,说顾放做出点成绩就翘尾巴。
顾放没想到会被拿出来鞭刑,对张长明从鼻孔里出气,他干的是玩命的活,跟法医能一样吗。
顾放到沈星言面前卖惨,“我明明取得了成绩,被老张贬的一文不值,我不服。”
“张局是爱之深责之切,谁不知道他偏爱你。”
“不,他现在偏爱你。”
顾放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环抱着双臂,一个大男人露出好像小动物被遗弃的表情。
鲍武踢他的脚,“怎么着,我们法医室取得了成绩,你看不惯?”
“谁说的,我比你们还高兴。”
“那你这是干什么?来跟我们小沈争宠?”
“那没有,我就是发发牢骚。我总不能在队员面前发牢骚吧。”
鲍武一想也是,便笑了笑,由他去了。
由于新技术的研发还不太成熟,沈星言在加紧完善。有心急的法医,已经打报告要来学习。
鲍武只好跟张长明申请,等技术再成熟些,由沈星言统一培训,一个个地来,浪费时间和精力。
张长明同意了这一建议,驳回了发来的申请,同时请示了省厅。
省厅的领导们自然赞同,法医室总算是消停了下来,沈星言也安心搞起研究。
另一边,在警方的努力下,终于找到了几个当年曾经参与公路建设的临时工。
据他们说,由于是临时工,大家彼此不熟悉,人员更迭快,除了工头,谁也认不全人。
至于当时有没有发生特殊情况,他们说的倒是跟传言有几分像,在道路施工到一半的时候,连降暴雨,冲毁了路基。
当时有人害怕,偷偷溜走了,连工钱都没拿。
雨停后,为了赶工期,他们连夜施工,发现尸体的路段就是夜间施工的。
顾放推测,凶手是趁着夜间施工把人埋在了里面。可是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被人知道,除非死者当时处于不能呼救的状态,可他明明是被活埋的。
想不通啊想不通。
如此又过了一个星期,由于案件一直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二支队准备投入警力到其他的案件中,又接到了报警电话。
报警的是两对情侣,他们去爬野山,在一处山坳里发现了尸骨,顾放带着队员和法医立刻赶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