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和前两名死者一样,先被迷晕,再被杀死,然后分尸。
安信忍着强烈的不适缝合尸体,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沈星言皱着眉,一边缝合尸体,脑海里一边演示着凶手分尸的过程。
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跟她一样的女性?还藏起头颅。
这个女人肯定有着严重的心里疾病,这样的人如何生活?又是以什么为生?
缝合完尸体,沈星言再次拿出地图,标记出第三个公厕的位置,再结合标记出的前两起案件的发现地和死者的居住地,画出了一个范围。
安信洗完手,低头看着地图,“凶手会住在这里吗?”
“等顾队确定了第三名受害者的尸源,应该就能确定了。”
安信盯着沈星言的侧脸,她的皮肤很白,大大的眼睛,瓜子脸,留着稀碎的刘海,鼻梁高挺,她若是不说,没人会想到这样漂亮的人是法医。
安信到市局后听二支队的人提起沈星言,都赞不绝口,说她是除了顾放和翟士邦后,又一厉害的实习生。
“你们学校教这些东西?”
“嗯。”
“我们学校好像没有教过,我每节课都认真听讲。”
沈星言急忙找补,“老师教了简单的理论,我自己研究的,不一定准。”
“可是我听说你用地理画像破过案。”
“运气好罢了。”沈星言岔开话题,“顾队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
沈星言卷起地图,拿在手里,“我去看下。”
“我也去。”
两个法医一起到二支队,二支队只有祁家宝留守。
凶手遗留在现场的自行车经过改装,装了发动机,靠油驱动,车后座装了架子。警方分解了自行车,在发动机上发现了“李记车行”几个字,顾放带着人去查了。
祁家宝道:“沈姐,你是不是查到线索了?”
“还不确定,我出去看看。”
安信道:“我跟你一起。”
祁家宝也想跟着去,沈星言说什么都不肯带他,开玩笑呢,带他出去万一出事,她可担当不起。
祁家宝很郁闷,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出去查案。
沈星言和安信坐公交车到槐安路,槐安路是城市和村庄的分界线,这里鱼龙混杂,租住在民房里的都是外来的务工人员。
在城市那边的小区,既有外来务工人员,又有在各个企业上班的,也有离退休人员。相对于村庄来说,人没有那么复杂。
沈星言看了下地图,经过地理画像推断,凶手就住在这附近。若凶手住在村庄里,分尸被发现的可能性极大,在小区就不一样了,关上门,谁也不认识谁。沈星言道:“咱们先去小区看看。”
小区叫妙音家园,多层,楼龄不大。今天天气好,小区里有晒太阳的老人,也有小朋友在玩耍,还有发烧友在唱京剧。
沈星言坐到一个老太太身边,学着她的样子晒太阳,“今天天气真好。”
“是啊,晒晒太阳,去去霉气。”
“昨天夜里有没有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嗡嗡的,我睡的正香,给我吵醒了,之后就没睡着。”沈星言打了个大哈欠,她不确定改装的发动机有没有噪音,试探地说了句。
安信悄咪咪坐在一旁,竖起耳朵听她攀谈,听到此,不禁皱起眉毛。
老太太道:“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大半夜不睡觉,好几次晚上被吵醒,要不是老头子拦着,我得冲下楼骂她。”
安信心下一喜,眉毛立时飞扬起来,有门!
沈星言也是暗暗欢喜,没想到歪打正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隔三差五的这么搞,谁受得了,知道是谁吗?”
“只知道住在6幢,6幢的蒋老太骂了好几天,说她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房间里砍骨头,震得她睡不着。蒋老太去敲过门,人家根本不理她。”
“她到底干什么工作?为什么大晚上砍骨头啊?”
“蒋老太说她是跳舞的,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就人家化的妆,那叫一个神,跟换个头似得。”
沈星言心下一动,“这么厉害?!她在哪个舞团?”
“什么舞团,就是在电视台里跳跳舞,叫我说就不是正经工作,蒋老太说她挣钱挺多的,衣服没有重样的。”
“那她现在在家吗?”
“不知道。”
沈星言伸了个懒腰,“您慢慢晒,我回去补个眠。”
老太太也伸懒腰,“我也回去睡会儿。”
沈星言和安信使眼色,两人朝6幢走,安信道:“我们还是找下顾队,就我们俩,太危险了,那可是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