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着就轮到了她。
“喂,你,掏兜,掏啊,看我做什么,给钱啊,发什么愣,听不懂人话啊傻子。”
……
画面扭转,小姑娘穿着公主裙坐在小汽车后排,结结巴巴给王母说,“今天……有个小孩,放学下课不让我走……”
王父开着车正和王母讨论新投放的生产线,小姑娘的话完全淹没在汽车喇叭的声音里。
王母倒是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以为她听到了,眼里亮起希望的光。
只要顺着那话问下去,她就会告诉妈妈,那个小孩做了什么,只要她开口……
小姑娘紧张地盯着王母的嘴巴,期待在声音传出来的那刻摔成碎片。
她问,刚才站在你旁边的同学家里是做什么的,有没有钱,还让她主动和班上几个家里有钱的小孩玩。
可是妈妈啊,她们对我拳脚相向,还咒骂欺负我。
画面幻灯片一样闪烁着,后来的日子里恶行依旧上演。
有一次孩子头刚收完她的钱,转身就看见王母走近来,孩子头恶狠狠地盯着她,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
这年纪的孩子还是会怕家长的,知道自己做的是坏事,怯了胆子装乖装无辜。
小姑娘以为她妈妈看见了,要给她伸张正义,眼泪还没落下去,她妈妈已经先一步拉住那个孩子头,对着人家一顿夸,还让孩子头以后多和王小小做朋友。
小孩子的希望像一盆盛满的冷水,原试图用这冷水浇灭着火的花园,没想到那冷水先将她淹没在池子里。
第120章 城隍错判
苏医生的问话还在继续。
“那长大后的朋友也多吗?”
王父母对视一眼,心里发虚:“多吧。”
自从大学以后,王小小就很少和家里头联系,他们也很少有时间去关心她的交际情况,再说他们从小就教导过要怎么结交朋友,还经常给她推荐一下优质的朋友圈。
按理来讲女儿的朋友应该挺多的,可这些问题和女儿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王父意识到这点,直白地问了出来。
俞望泞也不太懂,这些事和王小小的死因也绕太远了吧。据她调查,王小小大学毕业以后就和以前的朋友断了联系,当了老师以后就更孤僻了,这些信息早前就和姜晚同步过了。
要说朋友,莫道长说王小小是因为自己的鬼朋友被冤枉了才上诉状告城隍,难道王小小真的死于她那个鬼朋友之手?
姜晚:“你们不是把那只鬼告到城隍那儿,说是它害死了你女儿?”
王父脸色铁青:“是有这么个事儿,那鬼整日缠在我女儿身边,仙家说了鬼伴身耗阳气。”
“城隍爷不都判了吗,那鬼就是真凶。”
姜晚从扇骨上拆出一支签子,随手一抛,沾满浓郁阴气的木签就落到了王父脚边。
王父看了看坐上的女子又看了看脚边的签子,周围压抑地气氛让他不敢多问,弯腰捡起来。等到他看清签上的内容,心下惊了又惊。
那签子上扭曲的痕迹是他女儿的字记,是她在控诉城隍错判,跪求翻案,字字句句都是为那鬼开脱,甚至还声称那鬼是她朋友。
他对那歪来斜去的字迹印象颇深,曾几何时午夜梦回都能想到她女儿颤抖着手在纸上写下遗书。
那遗书上也是这样的字迹,歪歪扭扭着说她坚持不住了,世界待她不好,生病很痛苦,人间好冰冷……遗书上的内容连不成段,不像是一个教师有的组织能力,单从纸面上时而力透纸背时而虚若无力的字迹就能感受到她写下这些内容时的痛苦。
那封信他们烧了,但内容却久久不能从脑海里忘却。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养的好好的姑娘怎么就会跳下去呢,怎么就得了抑郁症呢。
可当黄大仙告诉他王小小身边一直有只鬼缠着她,稀薄她的阳气活力,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那只鬼闹出来的,是那鬼蚕食了她的魂才将她变成这样,是那鬼迷惑她的心智叫她叛逆离家,是那鬼害得她跳了楼。
王父出神的有些久,俞望泞伸着脖子也想瞧瞧签子上的内容:“不会是不识字吧?”
“写什么了,给我看看。”
苏医生将俞望泞摁回椅子上坐好。
“为什么会认为是鬼害了你女儿?”
“不是鬼还能是什么。”王父见苏医生没有否定鬼魂的存在,又问道,“你们医生也信鬼神?”
苏医生扶了扶镜框,挑眉。
他本来是不信的,可这位本不信鬼神论的俞大小姐一路上给他洗脑输出,让他对鬼神论有了些许实感。人生在世什么可能没有呢,人会没有原因地生病也会突然变好,在心理门诊里什么情况他没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