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再有两棵松树,树底下就是紧急制动的开关。不过……”
姜晚往左边的小路走,数到第二棵松树停下:“不过什么?”
霄临仙君:“法阵是一次性的,要是摁下了就只能重新施法,办事处里一时半会找不到施法用的媒介了。”
姜晚将通讯器掐灭,抬手摁在松树的枝干上。
她的掌心下发出一道光,将树的脉络照了个清楚。
池子时在松树底下的一处根部找到了那个紧急制动的开关,和姜晚对视上,毫不犹豫地摁下。
松树前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一个小旋风,风带起了周边的枯枝落叶。
带路的小哥眼瞧着那小旋风就要刮到自己了,连忙往池子时和姜晚的身边靠了靠。
池子时下意识地躲开了些,手自然地揽上姜晚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姜晚贴着池子时的胸脯听他此起彼伏的心跳,有些愣住。
她有些不自然地推了推池子时,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推远了些。
手上的扇子对着小旋风的中心一点,那旋风登时消弱下来,直至消失在地表。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色光圈。
带路的小哥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光圈里是深不见底、黑黢黢的洞。
“这是什么?”
姜晚将扇面一张,在黑洞上方一挥而过,主法阵里的情况立刻映射到了半空。
铃木法师受了伤,身边是两三个他的同门,几人围成半圆的防御阵,身后不知护着什么。
带路的小哥指着半透明的影像问:“他们怎么了?”
池子时眉头一皱,往前两步:“他们背后的是那个医生?”
铃木法师的脚边漏出一截白色的衣角。
是司烨然。
“谁?”
小哥才刚问这话,影像里的画面一阵波动断了。
“他们怎么了?”
应该是触发了主法阵里的机关。
捕兽的机关和一般的陷阱法阵不同,不止下的重手,还会在机关里加上麻醉药粉。
姜晚连个眼神都没多留,拉着池子时就要往下跳:“你待在这接应办事处的人。”
小哥摸索着从地上捡了根木棍抱着胸前,狠狠点头。
姜晚和池子时没入黑洞里,风在耳边刮过,犹如刀刃擦过脸颊。
池子时拉住姜晚的手腕,将人往怀里藏,毛绒的长尾现出形来将两人包裹住。
不知落了多久,终于踩到了实地。
姜晚的法扇在手心化作一盏灯笼,暗淡的光勉强照亮身前的路。
不知主法阵是什么情况前姜晚也不敢将灯笼的光调亮,若是引来凶兽就麻烦了。
阵法的设置多变,全凭设阵人的心思,除非套用了模板,否则任谁来了也无法一下画出阵法的全图。
普通的阵法都是亮堂的,还能记下路线,可捕兽的阵法不同,为了隐蔽捕兽器,法阵都要求设置成全黑。
可全黑下若是有人走失其中也难找到。
姜晚灵光一闪,拍了拍池子时的肩膀:“小狐狸靠你了。”
一听这语气准没好事。
池子时眸子波动,嘴角下撇,可怜巴巴的盯着姜晚的眼睛。
姜晚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委屈的小狐狸还真是有趣。
“上吧,啸天狐。”
池子时在脑子里自我挣扎了一会,认栽。
他鼻尖轻轻耸动,在空气中仔细嗅了嗅,往身后走。
铃木法师此刻正神经紧绷着观察着周围,耳朵竖直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紧张起来。
“师兄,怎么办?”两个小跟班满头大汗,手里紧握着武器。
在他们身后是司烨然带领的医生团队,此时已经晕了三个。
司烨然的胳膊也受了伤,简单的包扎止血。
黑暗里好像有个东西围绕着他们一圈又一圈的打转着,时不时还带着呜咽声。
那东西越转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不会有事的。”铃木法师如此安慰着同门也这样说服自己。
他从袖摆中掏出一个小布偶,划破手指,在布偶的额心滴落两滴血。
他身旁的同门意会到,主动伸出手握住布偶的一边手,两眼一闭,平静的昏倒过去。
司烨然看着身前忽然又倒下来两人,神色有些溃散。
他浑身无力,只能拧着大腿保持清醒,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都怪他,院里再三劝告,是他铁了心的要上山。
铃木法师将布偶贴身收起,只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两眼紧盯着身前。
耳边再次响起那个女子的声音。
铃木法师手起,刀刃向前挥去,只有一个扭曲凄惨的尖声在黑暗里响起。
姜晚停下步子,捂住被刺痛的耳朵。
“有魂魄在法阵里。”
刚才那声音是一只女鬼发出的,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