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需要做的,只有等待,以及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好,走。”祝青桑反应因为寒冷与悲伤的双重冲击上变得有些迟钝,说话时字一个一个往外蹦,每个吐词都很绵长。
靳诀扶着他肩头的力度又紧了紧才松。
两人按照原路返回,走了一阵雨势渐小,大概三分之一的路程后竟然直接停了。
祝青桑对天气非常关注,时不时就将手探出伞外感受。
最后一次将手收回伞下,祝青桑肯定道:“停了。”
语气轻快许多,他对气流寒潮之类的一知半解,认为天气变好直升机能够过来的机会便增加。
“嗯。”靳诀将伞收起来。
海岛上的云层变动格外快,风起云涌间,刚刚还满是阴云的天空竟然能看到点点星光。
祝青桑被靳诀提醒看过,再次看路时还以为是自己出现的错觉。
“你看前面。”他手指点了点靳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是不是也有光。”
和天上的星星有点像,但是这个似乎随着他们的等待越来越近了。
祝青桑眨眨眼,才模糊看见灯光的背后是有人的。
有人才正常,没有人的话就成灵异事件了。
“找到了!”陶九思没有走在第一个,但是他的嗓门是最大的。
路祇举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兔子灯,将两个人的脸都依次照过去,才状似无谓道:“行,没怎么淋到。”
其他几位陆陆续续都跟上了,他们也都拿着雨伞,当然更加显眼的还是手里面各式不同的花灯。
浩浩荡荡的,因为还带了导演组,虽然此刻大家都没有妆发了,但是跟拍的摄像老师还是尽职尽责。
“怎么知道的?”祝青桑问。
汪恒耸肩:“本来都休息了,导演组突然把我们喊起来。”
“对,然后给了这个。”郑泉水将自己拿着的花灯举起来晃了晃,“我们都是自己挑的,给你们也带了。”
“拿这个,”祝青桑看着充满童趣的灯,犹豫了下还是质疑他的用途,“照明吗?”
“是嘟。”陶九思将一只垂耳兔子的花灯塞到祝青桑手里,“我觉得特别好看,和桑桑配,然后咱们还是一个品种。”
陶九思见祝青桑拿下了,对自己促成的“缘分”非常满意。
给靳诀剩下的是一轮弯月。
“花灯本来说是之后的活动,但是现在提前拿出来了。”陶九思说。
他站的角度正好,发现祝青桑似乎并没有察觉,笑着和祝青桑说:“桑桑,你看天上。”
祝青桑刚刚看过了的:“我知道,是星星?”
“不止哦。”
伴随着祝青桑仰望的角度渐渐增大,月亮的位置非常巧合,藏在祝青桑的盲区。
他也猜到夜晚与花灯,除了月亮也没有匹配度更高的事物了,可他却莫名看不见。
联系到妈妈目前的情况,祝青桑情绪有些下沉,他不想看了,打算重新回到正常的视角之后就说自己看见了——月很圆很亮。
后颈被.干燥温暖的触感抚摸住,祝青桑感知到触摸他的人的气味,是靳诀,他也没有抗拒。
靳诀摩挲着他的后颈,顺着力道祝青桑再次抬头,这次月亮的样子和他撞了满怀,瞳孔满载全是。
和他没看着时想出来的形容词一模一样。
“好看。”祝青桑这次真的看见了,没有用之前想好的形容词,用了个更苍白的。
思绪被另一种情感满贯,他觉得自己是可以见到好好的母亲。
他们看着同一个月亮,沐浴在同一片月光下。
“回去吧,太冷了。”汪恒说,他们现在有点像是临时加班,还是在没有妆造的情况下。
郑泉水认同很冷,他还看见了祝青桑肩头披着的某件不属于他的衣服。
“我还很饱。”陶九思也看见了,小声嘀咕出实话。
两个人的回程说不上热闹,但这么浩浩荡荡的大部队一起肯定是不冷请了。
祝青桑不是那种愿意把私事带到工作上的,即便很好的朋友他也很少吐露,如今安安静静听着大家说话,莫名被这种烟火生动的气息又安慰到。
两人回到帐篷里面,靳诀没有进睡袋。
“你先睡,我等消息。”
祝青桑不肯:“我等。”
两人就僵持不下,最后各退一步,决定了轮流守夜的形式。
靳诀站在帐篷外面,临时加班的工作人员再次去休息,路祇拍了拍后背打招呼。
“要不要,没拍了。”路祇两指夹着一根烟递到靳诀面前。
“不要,你又抽了?”靳诀皱了下眉。
“早戒了,不知道谁塞给我的。”路祇说,他作为歌手要吃这碗饭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嗓子。
靳诀点头,没头没尾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