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珵立刻像被烫到般缩了缩腿。
“怎么可以。”
他混沌的头脑里炸开了烟花。
“怎么不行?”庄弗槿抬头问他。
沈怀珵没有从这个视角看过对方,这种膝盖弯曲为他服务的样子让他头昏脑涨。
庄弗槿直视他,眉目还很平静,更显得禁欲难言。
“我自己可以的。”沈怀珵说着,抢在对方之前去解鞋带。
手在半空中被庄弗槿按住。
“我想帮你。”他说。
沈怀珵的眼睛又迷茫了。
庄弗槿对他的好每次都能像野火一样把他迅速点燃。
心火灼灼,意志沦陷。
他猜不透庄弗槿背后的深意,唯一能确定的是手环显示他心跳过速。
“你乖一点,我不会让你过得太辛苦。”
庄弗槿也为今晚的粗暴感到愧疚,“但你的所有都是我的,这是我的底线。不要逃走,不要拒绝我。”
沈怀珵认真听完了他讲的所有话。
庄弗槿把他光裸的脚放进拖鞋里。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滑向了畸形的深渊。
但没有人叫停。
沈怀珵还太年轻,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爱。
他认为是自己先表白,所以庄弗槿对他所有的好和坏,他都必须要承担。
“乖一点就能得到你的爱吗?”
热水蒸腾,白雾环绕。
他们那么近的距离,沈怀珵也觉得眼前的人看不真切。
庄弗槿拿着换下来的鞋子说:“或许。”
或许,比晴天下的雪花更容易消散的两个字眼。
甚至算不得一个承诺。
庄弗槿转身出去了,关上了门。
沈怀珵迈步进了浴缸,温热的水流安抚他钝痛的胃部。
其实助孕药的药效还在,只是他和庄弗槿谁都没有再提起。
恒温浴缸不知道工作了多久,窗外的月亮再次被乌云遮蔽。
沈怀珵知道自己该上床睡觉了,可怎么都提不起力气从水里站起来。
他的骨头缝都是慵懒的。
浴室门被敲了几下,然后熟悉的脚步声来到他身边。
“一个小时了,你到底要泡多久?”
沈怀珵身上未着寸缕,但浓厚的雾气下,他也并不在意对方看到了什么。
庄弗槿取过浴巾,说:“自己擦身子,沈怀珵。”
在对方离开前,沈怀珵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递给我,可以吗?”
如果庄弗槿看他一眼,就会看到他类似邀请的神情。
可庄弗槿偏做了君子,分毫没有回头。
“庄弗槿,”沈怀珵的一根手指勾住浴巾,“能抱我出去吗?”
潮湿的空气像有了重量,压在人心上,也压得庄弗槿再无法走出一步。
他听到一点水声,是沈怀珵走出了浴缸。
没过两秒,温热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他。
一个硬如石子,一个软如暖泉。
庄弗槿承认,他从前每次触碰沈怀珵,都是带着警告和恐吓的意味,想让沈怀珵害怕,从而远离自己。
但当这次,沈怀珵反客为主。
庄弗槿不知该如何应对。
沈怀珵隔着衣服吻他的脊背,很快成团的水渍在布料上晕开。
粘在皮肤上,黏黏腻腻。
庄弗槿往前走了几步,摆脱他。
沈怀珵把浴袍围在身上,长时间的热水熏蒸让他面如桃花。
“我困了。”
不出意料,庄弗槿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摔门而出。
沈怀珵绕到他身前,庄弗槿再也不能回避那张动情的脸。
“身体是吸引人最低级的办法。”他说。
“可我只剩这个了。”
沈怀珵以为男人的身体都是大同小异的贫瘠,没有丰腴的胸和臀。
他也不知道自己衣衫不整新出浴的样子有多吸引人。
他只是没办法了。
他在摇尾乞怜,被拴在庄弗槿身边,用最原始的办法祈求得到对方。
伸出素手,去解浴袍的带子。
庄弗槿气不过,在沈怀珵的腿上拧了一把。
他果然吃痛,细长的腿放了下来,脚趾踩在庄弗槿的鞋子上。
沈怀珵的手顺着西装领带一直往下。
被庄弗槿捉住,恶狠狠丢开。
男人像是完全没了兴致,往外走,推开了浴室的门。
微亮的室内空气灌入,沈怀珵缩了缩肩膀。
“好冷。”他说。
狐狸本就是魅惑的代名词,沈怀珵脸上还一派天真。
庄弗槿没理他。
男人是铁了心要走,到床边时,沈怀珵突然歪坐在地毯上,抱住了他的腿。
上次碎过玻璃瓶后,地板上就铺了厚厚的毯子。
长绒毛扫在沈怀珵身上,有点痒。
沈怀珵的侧脸贴在男人小腿,然后一点点往上。
他跪坐,直起身子。
庄弗槿的拇指抵住了沈怀珵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