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道题明显有点超出班长的范围,许久才说,“……太暧昧了吧,是不是想占你便宜。”
第53章 家宴
沈怀珵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非常丰富。
胡伦恍然大悟:“你对象不就是……庄……庄弗槿吗?”
“他应该不会吧。”沈怀珵腾地从床上坐直了,他从来没有把两人的关系往那个方面想。
他是将庄弗槿当做寺里供奉的一尊菩萨一样来仰慕的。
“怎么不会,难道庄弗槿是根木头?”
“你还是小心为上,你们身份悬殊太大了。”胡伦看着憨厚,其实该有的心眼一点也不少,“而且庄家是出了名的产业众多,人情复杂,庄弗槿能做到掌权人,他的心得有多黑。”
沈怀珵觉得有一轮序幕正在自己眼前缓缓拉开。
从前他看到的是演员庄弗槿,从今往后,更多的就是庄家家主庄弗槿。
权柄滔天。
碾死他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可偏偏也将是他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假丈夫。
一转眼到了庄弗槿二十九岁生日宴的当晚。
有车来A大接沈怀珵。
司机为沈怀珵打开后车门,眼神一直不太自然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吗?”沈怀珵坐在位子上,书包被他抱在怀里。
司机打扮得很考究,五十多岁上下,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他恭敬地说:“沈少爷,您的装束似乎有些随意。”
沈怀珵低头看了看自己。
学校发放的长款羽绒外套一直遮到小腿,脚上穿着一双白鞋。
是他平日最常穿的一套衣服。
“今天很正式吗?”
汽车已经开动,时值傍晚,街道霓虹闪烁,透着京城特有的纸醉金迷。
司机答他:“请帖发出去了两百多张,大概城里有点头脸的都会来。”
沈怀珵的手把书包带子都攥紧了。
庄弗槿搭了好大的一个戏台。
半小时后,汽车缓缓停在一方草坪前,只有一条道路延展向前,路边的长青树一棵一棵被修剪的规规矩矩。
沈怀珵踏进庄家的第一眼,感到的是让人窒息的整齐。
四方的草坪,圆润的树冠,和笔直的路。
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一眼望不到尽头,沈怀珵被侍者引领,走了大概一刻钟,见到一座精致的喷泉。
喷泉后,庄家的主楼映入眼帘。
几位盛装华服的贵妇和小姐,斜着眼睛吃惊地看沈怀珵。
沈怀珵便挪步让到一边,让她们先进门。
“怎么会有人穿成这样就来了?”
“他好眼熟,不就是那个沈……”
擦肩而过时,嚼舌的声音穿进沈怀珵耳朵里。
毫无疑问,他是这场大戏的绝对主角。
两扇极高的大门为沈怀珵打开,珐琅的质地流光溢彩,他迈步入内。
一开始,人们并未注意到他。
朴实无华的装束像一颗石子混进了珍珠里。
优越的上层人士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碰杯,讨论货币、股市和天气。
沈怀珵在众多陌生面孔中寻找庄弗槿。
同样的,也有越来越多目光汇集在他身上。
美貌是天然发光体。
身上笨重的厚外套,也变成增添美人韵味的一种装饰。
宾客们往往是先看见他惊艳的脸,才再意识到,原来他就是沈怀珵。
豪门的新欢,果然是美极。
忽然沈怀珵前面的路被拦住。
“你好漂亮,我能认识你吗?”
那人对他伸出右手。
沈怀珵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社交。
“我是弗槿的堂兄。”
对方身材也很高大,细看之下,眉眼间和庄弗槿有三分相似。
沈怀珵犹豫地朝他伸出手。
他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截了胡,一个无比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了他的手指。
庄弗槿身上凛冽的梅花气息袭来,他站在沈怀珵身边,盯着对方说:“二哥,你怎么先下楼来了。”
庄亦樨脸上露出讪讪的笑。
“我看你和婶母聊的开心,我也正巧没什么事。”
“我以为二哥最近忙得很,不然也不会晕头转向到,连弟弟的男友都不认识。”
沈怀珵偷偷拉了拉庄弗槿的胳膊。
他觉得庄弗槿说话有点太冲了,虽然总把“哥”挂在嘴边,但语气完全不算好。
庄亦樨又转头看沈怀珵:“眼光不错。”
“还没带他见过家长,长辈没说话,二哥评判不合适吧。”
沈怀珵掌心在冒汗,声音非常轻地对牵着他的人说:“你态度好点……”
第54章 饮鸩止渴
庄家的基因决定了孩子们的长相都不会太差。
庄亦樨的脸和身高自小也都是在同龄人里拔尖的,可在与庄弗槿一对比,如同萤烛对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