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弗槿摸了摸鼻子:“我也觉出来了。”
陆铎辰都能得到他的宽恕……
一晚上,沈怀珵提醒过两次“小心”,没一次冲着庄弗槿,大概沈怀珵现在留给自己的,全是刀和剑吧。
“我觉得陆铎辰现在幸福到……死也值得了。”
咬字很阴森,江彦骤然蹙眉,看着庄弗槿。
“你还有后招?”
话音落,有道白色身影一闪,竟直接被从刚起飞的直升机上推下。
庄弗槿反应最快,飞身去接。
香软的躯体落在他臂弯,他手臂痛得不轻,但仍有心情欣赏沈怀珵慌乱无措的表情。
低头在他额头一吻,志得意满道:“说了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沈怀珵抓着他的衣领:“叶翁他敢……敢推我下来,你给他什么好处?”
庄弗槿半跪下来,摸他的头发,发丝很软,性子却能这么烈。
“每架直升机内还留有三个人看守,陆铎辰以为只剩驾驶员吗?以为用枪顶着驾驶员头就能逃走了?好天真,不过换种方式被控制罢了。”
“叶翁真上道,知道控制住陆铎辰后,把你放下来。”庄弗槿的眼睛里尽是迷恋,吻他的头发,“小珵,别离开我。他们都带不走你。”
直升机越飞越高,快要陷进月亮里,沈怀珵茫然问:“他们带陆铎辰去哪?”
“你表现好了我再告诉你。”
旁边传来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庄亦樨带着刺青男走过来,抓住手铐搡了那人一把,讨好地向庄弗槿汇报:“庄总,都逮住了,好怂的一群人,怕死,不敢引爆那吨炸药。”
说着,他把炸药的控制按钮抛给庄弗槿。
庄弗槿在掌心把玩,说:“贪生怕死干不成大事。”
他眼睛盯着沈怀珵,意有所指地道,“我最怕连自己的命都豁得出去的人。”
沈怀珵闭了闭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月光如水,大戏落幕。
沈怀珵生出些沉重的无力感,江彦扶住他的身子,他才勉强走得稳。
抓住了陆铎辰,庄弗槿今晚的目的已达成。
忽略掉过程中的种种不如意,男人蹲在甲板上舒展出许久未有的轻松笑意,一手拿着炸药的控制开关,另一只手上,攥着沈怀珵刚掉下来的一颗耳坠。
银链珍珠,极简单的款式。
可在月光下一晃,流光溢彩,美得难以形容。
庄弗槿喊住往船舱里走的两个人:“沈怀珵,我可以不杀陆铎辰,那你能不能别急着回美国。”
沈怀珵单耳上的珍珠坠子一动,他停住步子。
“我现在在你的船上,你随时也能杀了我,还惦记我回不回美国这种小事?”
庄弗槿用指腹捻了捻手里的珍珠,幻想捏沈怀珵耳垂的滋味,道:“不是小事,我要留在京城,若我们远隔重洋,很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
“恋爱。”
沈怀珵彻底转过身来,气极反笑:“谁和你……”
“现在还没有,我讲求心甘情愿,我不是在追你吗?刚解决掉了阻拦你我的一个大障碍。”
庄亦樨吐了吐舌头,招呼手下人把刺青男一群人带下去看管。
“走走走,都别看了,”庄亦樨使眼色,“刚弄生气了现在哄呢,是你们能看的吗?”
碍眼的人都离开了,电路重新畅通,华丽的灯光同时亮起。
灯火葳蕤,柔软得不真实。
庄弗槿心情颇好地说:“江彦,你不娶沈怀珵是吧,那追他的人现在只有我。”
第167章 珍珠耳坠
当晚,庄弗槿心情愉悦到难以入眠。
夜色深浓,蓝鲸1号行驶在返回港口的航道上。
偌大的华丽的游轮上,安静寂寥,不复来时宾客如云、衣香鬓影的景象。
一切被淡白色的月光裹上了层柔软的壳子,仿佛对午夜凶险的补偿。
凌晨五点,天将欲晓,客舱窗口透进一点微末的白。
沈怀珵洗完澡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浴液里浓重的花香气熏得他的头脑更加热和混乱。
无奈地从床上坐起来,沈怀珵盯着泛白的窗户出神片刻,找了件衣服披在睡袍外,推开舱门走了出去。
穿过走廊,眼前跃出开阔的平台,很高,能俯瞰到远处海面。海水仍漆黑,但因东方天尽头有浮光一线,显得没有深夜那般阴森可怖。
游轮上的亮起的灯盏很柔和,沈怀珵往平台边缘走,淡黄色的灯光洒了他满肩,恼人的花香气也散出去了些。
风吹起蜷曲的长发,夏季日出前的海风,不燥热,带着湿润。他站在栏杆边远眺,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直到那个男人又出现在他身边。
一同出现的还有红酒味道。
“你也睡不着啊,”庄弗槿声音有点哑,砂纸划过似的,不像平常说话那般清明,斜着递过来一支细细的玻璃杯,“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