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萧莫辛悬着的心放下。
江鸢专心给她把脉,大夫说,平脉的特征是节律均匀,脉象比较平和,而喜脉的特征是如行云流水,一汩汩的涌来,比较欢快,三指指腹会有鼓动的感觉。
咚,咚,咚。
这脉象怎么和大夫说的一样。
所以,这是喜脉……
江鸢难以掩饰的震惊从眼神从流露出来,她不敢相信道:“你,真的怀了?”
萧莫辛笑着:“你不是把出来了吗?”
萧莫辛把手拿回来,继续看奏折:“今天让小玉看了看,她也说是喜脉,此事目前你知,我知,还有小玉知,切莫让旁人知道了,等她出生了,才能公之于众。”
“好。”江鸢还在恍惚中。
她竟然就这样一不小心当娘亲了。
江鸢不可思议的慢慢蹲下,不顾萧莫辛的阻拦,趴在她的腹部,用耳朵贴上:“你说,她现在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什么?
萧莫辛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无奈的伸手抓住江鸢的发髻,忍着说:“这才一个多月,人形都还未必成,若是能听到你说话,我生的岂不是一个怪胎。”
江鸢不乐意:“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女儿。”
萧莫辛松开手:“你之前不是不愿要吗?怎么却这般爱护了。”
“那你都已经怀了,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说我孩子的不是。”江鸢继续趴上去听,“你别说话,我再听听。”
萧莫辛:“……”
第119章
新朝建立之初, 萧莫辛并没有对前朝之人赶尽杀绝,保留了大部分江家人的血脉,就连她朝堂上的政敌江郑平都没有杀, 至于原因, 和江鸢无关, 她是为了江正清。
江正清这些年一直在边疆守关,劳苦功高,杀了江郑平, 江正清若是心生恨意造反, 到时边疆叛乱, 又将是一场血战,而且她更不可能让江鸢去边疆平叛。
江郑平只能留着, 但萧莫辛暗中消减他的权力, 只给了一个虚职。
另外,她下旨将江正清调回都城。
他劳苦功高,可在边疆又功高盖主, 留在那里,终究是隐患。
始元元年十月, 各地陆陆续续叛乱, 反抗萧莫辛篡取江氏王朝,骂她是窃国贼。
先前平定边疆战乱之时,江鸢曾推荐了一些边疆可用的将士, 萧莫辛让她一一详说这些人的性情,打算用他们去平叛。
第一, 这些人在边疆的时候常年不受江家人重视, 受的苦要比得的功多,心里有怨气, 第二,他们常年在边疆作战,心狠手辣,手起刀落,用他们平叛再合适不过。
于是在十一月,萧莫辛亲自监督国库,整顿军队,一连提拔几十人出兵平乱。
上官昭也被安排前去平乱,不过他去的主要目的是监战以及奖惩,除此之外,萧莫辛还派了殿前司一万人马去平叛。
这是萧莫辛对姚崇的试探。
先前他一直跟着江怀负,想一家独大,如今改了新朝,萧莫辛需要知道姚崇的心究竟是在前朝,还是在她这里。
姚崇何尝不知道萧莫辛的意思,但如今人在屋檐下,江家又大势已去,为了保存姚家,他只能听从萧莫辛的吩咐,出兵平叛,并且还要打出一定的成就。
平叛之时,萧莫辛派人看守长公主府,把江鸢禁足在郡主府,不许外出。
都城内明明人心惶惶,但萧莫辛依旧正常上朝,安抚民生,仿若对叛乱一事置若罔闻,朝中的大臣们那是打心底里害怕,胆战心惊,这位皇上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散了朝,萧莫辛留下朝中几名大臣前去宣德殿,其中就有林耀。
林耀是反对萧莫辛改朝的人,也曾在朝堂上公然说过此事,但萧莫辛并没有生气,毕竟林耀是前朝的亲臣,有此心态正常,不过只要能给她办事就行。
于是萧莫辛特意对林耀说:“前朝之时,朕只是太后,你却言听计从,肝脑涂地,如今换了新朝,朕是皇上,你却不愿意了?怎么,你不是一个忠君之臣吗?”
林耀回道:“您这是巧言令色。”
萧莫辛也回他说:“朕是巧言令色,但朕一直都为百姓做事,减赋税、减徭役,惩治贪官、恶官,赈灾救灾,全部亲力亲为。林大人,你自诩是个父母官,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在当一个父母官,还是在当一个只愿忠于天子的忠君之臣?”
“这……”林耀一时间无话可说。
萧莫辛:“若是林大人现在想不明白,还是回去好好想想,等你想通了,再来见朕。”
林耀深色沉重的离开了宣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