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走田盯着为首的那个男孩看了一会儿,略带惊讶地回了赵小铭一句:“那个男的,跟你长得还有点儿像呢。”
赵小铭诧异定睛一看,嘿,还真是!
这帮人,也真是来者不善。
为首的少年始终保持着双手插兜的轻慢姿态,眼神阴郁又傲慢,下车后,直接走到了馄饨摊儿前,孤高倨傲,不可一世,仿如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所有人都要为他独尊。
赵小铭断定齐麟认识这个男的,因为齐麟在第一时间就站了出来,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挡在了身后,满目警惕和威慑。
少年却对齐麟的行为嗤之以鼻,像是高傲的上位者在看低贱下位者,眼神中流露着无尽的轻蔑与鄙夷,奚落的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些无奈:“你们三个贱民,怎么还在这儿啊?本王昨天不都已经让人来通知过你们了么,从今天开始,不许在魔界的任意一处地势内逗留,容易脏了本王的眼。”
赵小铭一愣,和马走田对视一眼:本王?也是齐鹤的儿子?
齐越虽然被齐麟挡在了身后,却一点也不柔弱,不甘示弱地盯着主动来挑衅的少年,哂笑回之:“齐鸣,你知道什么是小人得志么?宫女就是宫女,哪怕不择手段地爬上了高位,也没能让她儿子改掉那副上不了台面的鄙贱之气。”
赵小铭:“……”
马走田:“……”
真是,信息量好大的一句话。
以及,你们封建世家的内斗,真的有点儿看头,跟看宫斗剧似的,还是零距离现场版的。
齐鸣的目光猛然一沉,面色瞬间铁青无比。他此生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母亲出身低贱,相当于变相羞辱他低贱!
但很快,齐鸣就释怀了,因为——
“被环狗轮流伺候的滋味好么?高贵的大公主。”齐鸣的语气中流露着难掩的卑劣恶意,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冰冷阴毒。
赵小铭和马走田同时一愣,同时明白了一切:那几头环狗是齐鸣故意放进山里毒害齐越的。
太歹毒了!
齐越自然也想通了一切,震怒到面红耳赤:“原来那几头环狗是你故意放的!”
齐麟和虞鸢同时一僵,同时惊慌失措地看向了齐越。虞鸢焦急又担忧地连声追问:“什么环狗?你刚刚不是说遇到的是野狼吗?”
齐越去没看向母亲,咬牙切齿地怒视齐鸣,呼吸沉重急切,胸脯起伏不定。
齐鸣冷笑一声,得意又阴森瞧向了齐麟和虞鸢:“我猜想,大公主应该是被那几头环狗伺候的太爽了才不好意思跟你们说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还没落呢,他就相当猥琐地放肆大笑了起来,围在他身后的那群少年们自然也是同类货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以当众羞辱女人、用肮脏的黄色手段诋毁女人为乐,更是以践踏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公主的自尊与人格而感到痛快和爽快。
一群男人不怀好意、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以猖獗又淫/荡的笑容羞辱齐越,看向齐越的眼神中也逐渐流露出了居心叵测的侮辱和凝视。
就好像,齐越根本没穿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裸/体,被他们围观糟蹋。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去形容那几个少年的目光,赵小铭觉得“视奸”这个词再合适不过。
禽兽们充斥着欲望的眼神就是会对受害人造成实际伤害,是一种精神上的践踏和羞辱。
齐麟愤然低吼一声,目眦欲裂怒不可遏地朝着齐鸣冲了过去,却被虞鸢拼命地拉扯住了,因为她们母子三人现在没有灵力,根本斗不过齐鸣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同时被数位男人以眼神和笑声羞辱,齐越羞愤难当,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露出畏惧和不安的情绪,始终高扬着下巴,咬紧了后槽牙,绝不允许自己的眼泪眼泪掉下来,骄傲又坚毅地与齐鸣对视着:“丫鬟生的孩子果然不入流,整日只知道以取笑女人羞辱女人为乐,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低等货色!”
即便流露街头,她依旧满身傲骨,绝不会向鼠雀之辈屈服。
齐鸣最厌恶的,就是齐越身上的这股铁骨铮铮的傲气,因为他从不曾在自己的母亲身上看到过。他心知肚明,那是世家和身份给的底气,所以自己的母亲才没有。
可齐越明明都已经被贬为庶人了,顶着一张丑陋的黥刑面颊,凭什么还敢这么肆意猖狂地跟他说话?谁给她的底气和胆量?
他明明已经成为了魔宫太子,身份比齐越高贵得多,她为什么就是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