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鎏金浑身一僵,呼吸也跟着停了,心脏猛地膨胀了一下,感觉像是骤然间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脏里生根发芽了。
感觉,怪怪的。
胸腔有些闷,有些痒,有些滚烫,仿古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汇聚到了胸膛,在浇灌着那个刚刚冒出头的发芽物。
但她不清楚那是什么,她还有点儿紧张、害怕,因为很陌生,是一种她此前从未体验过的复杂情绪。
月鎏金忽然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呆愣愣地盯着宸宴看了好大一会儿,猛然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的寝殿走了过去,还冷冷地甩了句:“只有那些无情无义的凡人才会假惺惺地说爱呢!我们妖怪才没那么矫情!”
但才刚刚走出去不到五步,她就又忽然停住了脚步,控制不住地朝后转身,张开双臂朝着宸宴飞扑了过去,一下子就扑倒了他的怀中,挂到了他的身上。
宸宴用手拖住了她的腿,低头垂眸,满含笑意地瞧着她:“怎么又回来了?”
月鎏金想了想,很坦白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来找你,我想让你一直爱我,我觉得有点儿高兴,比得到了好多好多钱还高兴。”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的爱不值钱。”宸宴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对她说,“你可以为了钱哭,但可别因为我哭。”
月鎏金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我才不会为了你哭呢!”
宸宴舒了口气:“那就好。”随后,他又说了句,“你就这样继续当个没良心的妖精吧,挺好的。”
月鎏金:“又不逼着我修炼人心了?”
宸宴:“太苦了,不如不修。”
月鎏金又震惊了,心说:看来受尊芙那颗地魔眼影响最大的不是凡界众生,而是你!
不过,这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她才不管天下乱不乱呢,只要宸宴愿意服从她,她就高兴!
“别以为你现在说点儿好听话就能让本尊宽恕你之前的种种罪行!”月鎏金扬着下巴,趾高气昂,“你得付出行动才行!”
宸宴眉梢一挑,明知故问:“什么行动?”
月鎏金:“你说呢?本尊现在还在你身上挂着呢,还不赶紧把我抱回寝殿去伺候?!”
宸宴笑了笑,没再多言,直接抱着她回了寝殿。
往后接连几天,月鎏金都感觉自己很幸福,每晚只要她一走进行宫的大门,就能够看到站在湖岸边儿等着她的宸宴。她会开心地跑过去,跳到他的身上,让他抱着自己或背着自己回寝殿。
虽然,这个时候的她还不懂得幸福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每天都是很开心的,像是重新回到了小的时候,妖界还没有被屠,梧桐山还满是高大的梧桐树,每天傍晚都能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去山顶的七彩湖玩水,每天都无忧无虑的。
这天晚上,沐浴过后,月鎏金又一次地扑进了宸宴的怀中。
宸宴一直在等她,身着一袭雪白的里衣,盘膝坐在床上,却没有如同往日一样陪她放纵,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让她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今日先消停一下,咱俩说说话。”
月鎏金有些索然无味,闷闷不乐地回了句:“你想跟我说什么?”
宸宴无奈一笑:“胡闹那么多天了,消停一天让你陪我说说话就这么不高兴?”
月鎏金振振有词:“等咱俩年纪大了,天天还能说话,但到了那个时候,可不一定能继续干得动这事儿了,所以你不如趁年轻体力好的时候多伺候伺候本尊,多陪本尊快乐快乐!”
宸宴:“……”说你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吧,你还不高兴。
但让她不高兴的话,就不说了。
说点让她高兴的。
“真是没想到,妖尊大人竟然还能设想到你我二人的耄耋之年,小人真是受宠若惊。”
哪知,月鎏金却更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凤族对感情的忠贞么?我们虽然是妖怪,虽然没有人类的感情,但我们凤凰无论是公是母,只要从决定成家的那一刻起就要坚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的,除非配偶死了才能继续找下一个对象进行繁衍之事。”
听她前半段话时,宸宴原本还挺紧张,生怕她后半生会孤独终老,直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他才舒了口气,回了句:“我要是死了,你可别留恋我,该找新人就继续找新人,我半句怨言都不会有。”
“嘁,你说得还怪大度的。”月鎏金深知他是个小心眼儿,一点儿都不相信他的话,“你要是真大度,就先死一个给我看看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