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现在,跑步都得比一比谁快,看看谁能先跑到教主身边。
月鎏金原本疼得直不起腰,疼得直皱眉,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但在仰慕她的教徒面前,决计不能丢了威风!
于是乎,月教主迅速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强忍着剧痛停止了腰杆,拼命摆出了一副气定神闲的神色,表情淡定地注视着不断朝着自己跑来的二人。
灵颜和秦时几乎同时抵达月鎏金面前,同时向她汇报自己发现的重磅消息——
“我们这队人马在无疆门的地库中发现了好多珠宝和黄金!”
【我们去搜查山下的村庄,发现每户人家的家中都藏有一只装满了凤血的小陶罐!还有不少人家将我辈的尸骨挂在了自家大门口,声称是杀鸡儆猴,震慑我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肮脏妖物!】
灵颜的声音传进了月鎏金的耳朵里。
秦时的声音则是用灵识获取的。
灵颜的语气激动惊喜,秦时的语气怒不可遏。
月鎏金听闻二人的汇报后,淡淡启唇,给予回复:
“珠宝和黄金全部搬走。”
【那座村子,屠,一个不留。】
灵颜:“是!”
秦时:【是!】
这两人令了命之后,就迅速跑走了,生怕自己比对方跑慢一步,让教主轻视了自己;更怕自己会耽误了教主的命令。
只等这两人跑下了那条通往山下的台阶,脚步声彻底消失,月鎏金才不装坚强了,复又痛苦地捂住了心口,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心头即恼怒又愤恨,看向谛翎金身的那双眼睛中充斥着无尽的怨怒:
不要脸的男宠,别以为你没杀本尊本就会领你的人情!
本尊现在只是不够强大,等来日,本尊强大了起来,第一个杀你!
月鎏金十分想要一刀砍碎谛翎的金身,却又忌惮谛翎,担心他再度现身,只得强忍下了心头的怒意,先吞了一颗从悬壶宗那里搜刮来的治愈内伤的灵丹妙药,然后就地打起了坐,一点点地调理体内气息。
待到东方浮起了鱼肚白,她的胸口才没那么疼了,勉强可以直身站立了。
然而她才刚刚下山,秦时就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灰头土脸地向她汇报:
【昨日我们刚准备屠村,就有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持着一把黑刀杀过来了,和我们缠斗了一整夜!】
【他说他就是宸宴,他还点名道姓地要见您!】
月鎏金的神色一凛,急怒交加:【谁让你们去和他打的?不是平白送死么?!】
秦时赶忙解释:【教主息怒,我军没有伤亡!】
换言之,宸宴只是阻止他们屠村,却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
月鎏金这才舒了口气,沉默片刻后,抬眸看向了天边的鱼肚白,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今天的天气还怪好的,适合与故人见面。】
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畏惧妖物,村中空无一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躲在了家中。
宸宴将自己的听风刀插入了村子正中央的土地中,以听风为阵眼,起了一个防护阵。
金色的弧形透明防护罩如同一只倒扣着的巨碗似的扣在了这座村子的上空,阻挡下了所有试图闯入村中的踏天教教徒。
月鎏金前去时,宸宴正手持金色的灵气刀,寸步不离地坚守在村口,神色冰冷而肃杀。
月鎏金才刚出现,宸宴就流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气急败坏地质问她:“这村中男女老少何其无辜?你为何要命令手下对他们痛下杀手?”
月鎏金在距离他不足五步的地方站定,先投目朝着他身后的村子看了一眼,然后,冷冷地笑了一下,满含讥诮地反问说:“高贵的玉尊大人,难道您没有瞧到,这村中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悬挂着我妖族同胞的尸首么?不止如此,他们家家户户的药柜中,还都珍藏了一坛子我凤族的热血呢,我难道不该让他们血债血还么?”
宸宴哀其不幸,却又怒其不争:“你也不好好想想,普通百姓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有那个能力去虐杀你们妖族?又怎有那个能力去杀凤放血?他们近邻无疆门,这些东西自然是无疆门分发给当地百姓的!百姓无错,他们不过是愚昧,而非恶毒,更不被你屠杀!”
月鎏金长长地叹了口气:“正因百姓愚昧无知,正因百姓需要凤血救命,所以,才有利可图,各大门派才会联手闯入妖界,屠杀我妖族。归根结底,害了我妖族众生的,还不是凡界的这帮无知百姓?我杀他们有错?凡界百姓高贵,凡界众生不该死,我妖界百姓就低贱?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