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这狂人还有这本事呢?’齐鹰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也被逼了出来,当即就放下了酒壶,放下了支在船沿上的那条腿,起身的同时,心气十足地回了句,‘信不信最多一炷香的时间,我就能将那些谜底全猜出一个遍?’
姑娘哂笑一声:‘我干嘛要和你置这个气?你能不能猜出来又和我有什么干系?’
齐鹰当即就无话可说了,只是觉得这姑娘忒不讲理,忒难相处,也很奇怪,她到底为什么没由来的针对自己,于是他就悄悄地放出了几缕灵识,去测姑娘身上的气息,结果还真是巧了,姑娘的身上竟有上古神族的气味。讨厌他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齐鹰从小就天姿斐然,做事素来谨慎,本以为自己悄悄放灵识的行为天衣无缝,姑娘绝不会察觉,哪知他才刚刚将灵识收回,窗内的姑娘就又开了口:‘卑鄙小人才会偷偷摸摸地朝着姑娘放灵识!’
齐鹰诧异于这姑娘灵力强大的同时,也确认了一桩事:这姑娘挺狡诈的,明明已经感知到了他的灵识,却闭口不言,非等他探测过她的气息后才开口,彻底坐实了他‘卑鄙小人’的罪名。
这下他不低头道歉都不行了。
齐鹰无奈地叹了口气,歉然道:‘抱歉,是我莽撞了,望姑娘海涵。’
那姑娘本就猖獗,得理之后更是不饶人:‘我又不是大海,凭什么心胸宽广地去海涵你?’
齐鹰的头是真的有点儿疼了:‘你是单单对我这样,还是对所有的魔族都这样?’
姑娘想了想,咬牙切齿地说:‘自然是你,齐鹤,卑鄙的魔族猎豹!’
齐鹰一怔,瞬间就明白这姑娘认了错人,当即就哭笑不得了,心想:齐鹤惹了你,你为什么找我齐鹰的麻烦?
不过,隔着薄薄的一层窗户纸,看不真切人脸,他和他哥的五官身型又有几分相似,确实容易认错人。
但在那时,齐鹰并没有澄清自己的身份,因为他觉得这姑娘的脾气忒臭,心眼还忒小,若是让她知晓了自己是齐鹤的弟弟,保不齐还会被殃及池鱼。所以,他将错就错了,以齐鹤的身份,继续和姑娘相处了下去。
齐鹰今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或许就是这一次的将错就错。”
讲到这里,老板娘叹了口气,怅然不已地说:“在齐鹰的那滴相思泪中,充斥着后悔的味道,很苦,很涩,就算拿去酿酒,也是一坛子苦酒。”
赵小铭都要听哭了,心里一揪一揪的,嘴边沾着的西瓜汁和西瓜籽都忘记了去擦:“那后来呢?我妈一直都不知道此齐鹤非彼齐鹤么?”
老板娘摇了摇头:“一直不知道。”随后,她继续讲述道,“你爸也是真的好奇你妈为什么会如此厌恶自己的哥哥,所以他并没有澄清身份,假装自己就是齐鹤,询问她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你妈先阴阳怪气了他一句,说他真是贵人多忘事,然后才回答说是因为在百年前的那届五界联合的少年郎比赛中,齐鹤以不正当的手段赢了他们那个小组的骑射比赛,让她痛失了和齐鹰一决高下的资格,还说若非是因为齐鹤挡道,自己当年一定能够拿下那届比赛的总冠军,让齐鹰给她提鞋。”
赵小铭:“……”我妈,真的好狂。
老板娘也笑了:“在当时,齐公子一听这话就乐了,直接给你妈回了句:你若不服,咱俩现在就能去比一场。”
“然后呢?”赵小铭又好奇又急切又有点儿想姨母笑。
老板娘:“然后齐公子就戴上了面具,和你妈比试去了,路上还被你妈阴阳怪气了一通,说他矫揉造作,戴面具装腔作势。”
赵小铭反应挺快,当即就回了句:“诶,我妈那人,说话就是不好听,没有您温柔。”
这话说得老板娘很受用,茶也不喝了,劲头十足地继续往下讲:“齐公子也没反驳你妈,只是很狡猾地对她说了句:‘我的本事远不如我弟弟齐鹰,你若是连我都比不过,肯定也比不过他。’你妈那人的脾气确实不好,火爆十足,还不经激,当场就回了句:‘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清楚,你齐鹤有几把刷子我也清楚,齐鹰我不敢保证能赢,毕竟他的水平与我平分秋色,真打起来可能胜负难分,最多就是个平手,但你齐鹤,我轻松动动小拇指头就能赢。’齐鹰一听这话就笑了,心想:竟能与我平分秋色?那我等会儿可是要好好领教一下了,看看你这姑娘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