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按他做的梦,顾随之还要一两个月后才会回来,墨寻心里又平静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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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意荃这次只出去了两日就回来了,他回来后,还未来得及回家,先推着板车来了墨寻家。
正好墨寻和他爹娘都在家里,听到墨意荃的声音,卢彩梅急忙迎了出去。
“荃子回来了!怎么样,寻胭脂卖得可好?”卢彩梅迫不及待地问道。
“伯娘,寻胭脂卖得特别好!全卖完了,第一日就卖完了!”墨意荃似乎也有些兴奋,气还没喘匀,先乐呵呵地回了他伯娘的话。
墨德贤帮忙安置板车,卢彩梅带着人进屋坐,墨寻端了水给他堂哥:“堂哥,先喝口水休息会儿吧。”
卢彩梅一拍手:“瞧我,光急着问寻胭脂了,荃子刚回来,还没吃饭吧?你等会儿,伯娘给你做饭!”
她说完便要往灶房走,却被墨意荃拦住了:“伯娘,不用了,我同你们说完话就回去了,犯不着为了我再折腾。我娘习惯我突然回来了,每日都在灶里埋着红薯呢,饿不着我!”
墨意荃硬是不肯在这儿吃饭,墨德贤也说让孩子说完正事儿,早点儿回去休息,卢彩梅便没再坚持了。
几人都坐下后,墨意荃便将寻胭脂的情况同他们说了。
“我这回先去的是清河村,清河村种了许多棉花,村里许多人家都靠织布为生,比我们村富裕些。那些妇人夫郎哥儿姐儿都爱在我这里买些小玩意儿,这次她们过来买的时候,我便拿出了寻胭脂给她们瞧。”
“她们一听这胭脂只要三文钱,还有些不敢买,怕我拿些破烂货糊弄她们。我就按寻哥儿说的,把那两张多余的寻胭脂拿出来,挑了一个肤色白皙的姑娘,请她试用。”
“咱们这寻胭脂颜色细腻又自然,那姑娘面颊上了一点儿,一下就不一样了,我又让她给唇上搽了点儿,好家伙,那效果真是太好了!那姑娘面貌原也只算白净,用了咱们的寻胭脂,便有几分美人胚子的架势了,她眼睛都舍不得从镜子上移开了,马上就花六文钱买了两张,两种颜色一样一张。同她一起过来的那几个哥儿姐儿也各买了一张,有些身上没钱,又跑回去拿钱拿米拿布,回去的路上又招来了好些人,个个都抢着要买,那会儿就卖了几十张!下午些我在老乡家里吃饭的时候,又有人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只用了大半日,那一百张寻胭脂便全卖完了,后头来的人都没买到!”
墨意荃说起这事儿面上还有些激动:“这寻胭脂太好卖了,我就没卖过这么好卖的东西,寻哥儿你再多做一些吧!下回出去我要多走几个村,就是两三百张,应当也卖得完!”
他把卖寻胭脂得来的钱,还有米和布都拿出来给墨寻:“这是九十文钱,这袋子里是三斤米,这是十一尺布,都是卖寻胭脂得来的,因为这村子里许多人都做纺布的活计,所以用布来换的会多些,寻哥儿,伯娘你们点点,看数量可对?”翌日一早,墨寻和他爹娘又忙活开了。
墨德贤依旧下地干活,卢彩梅这次没让儿子出门,自己独自去山上采山榴花了。墨寻留在家里烧水,烫洗换来的棉布、清洗做寻胭脂的工具。
家里用的水是墨德贤前一日晚上去村里的公井里打回来的,装满了两个大水缸。
因为今日要用的水多,即便只是将水缸里的水用小桶装了倒入锅里,也将墨寻累得不轻。
这幅身子实在太不中用了,墨寻心里暗暗感叹。他不得不多提几次,每次只提小半桶水,就这样好不容易将那口大锅装满水,人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头也有些发晕了。
打完水他又坐着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心里攒钱治病的愿望也更加迫切了。
等他将五张棉布洗完晾好,卢彩梅也回来了。
这次他们打算做五百张寻胭脂,一次卖不完也不打紧,反正这东西不会坏,也不占地儿。
墨意荃若只带两三百张出去,那剩下的便留在家里备着,免得下回又急急忙忙地赶工期。
现在是山榴花的花期,不紧着些采,花落下来掉在地上烂了便不能用了。
卢彩梅将竹筐里的山榴花倒出来后,又回山上了。
上次一竹篓加一小篮山榴花做了一百零八张寻胭脂,这回要做五百张寻胭脂约莫要用五六篓山榴花。竹筐大一些,想来三筐便够了。
卢彩梅走后,墨寻将那两筐山榴花用清水洗净,用竹筛装着晾在堂屋里了。
这几日天公作美,太阳很大,又有山风吹着,那几张棉布下午些便干了。
墨寻裁剪棉布的时候,卢彩梅也回来了。除了一筐山榴花,还挑了小半筐竹笋和野菜回来。不过她面带愠色,似乎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