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他隔间墨题都太大了,光凭着他一个人完全不够,忙活了一整天,也就是让房间干净了不少。
这样也足够了,敲着敞亮许多的屋内,他心满意足。
躺回那张床上,他看向夫郎的灵位,诡异地觉得这样也挺好,没有分房的必要。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画像上的男子似乎笑了。
说起来,夫郎年纪好像比他还大些,可看着画像上身形还要瘦削,也许是饱受疾病困苦的缘故,隔着薄薄纸面都能看出憔悴来,可依旧掩盖不了风姿琢出。
他这便宜夫郎,还挺好看的。
希望好看的便宜夫郎可以满意他的改造,如果不满意,那他也没办法。
墨寻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
“墨寻?”
好听的声音响起。
墨寻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睡在床上,只是夫郎的牌位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个青衫公子。
明明是晚上,他却束着发,眉眼俊朗全然没有病态,但是却说不出地苍白,显得眉间红痣更加突出。
公子正坐在他的床头,手里抱着一卷书,看见他盯着自己,垂眸似乎在斟酌措辞。
墨寻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心里怪异感觉愈发强烈,他更加怀疑此处是不是真的有顾随之的鬼魂。
“你想养犬看家护院,按理来说,家里的事情,全由你做主,我不过墨。”
长相酷似顾随之的男人终于开口,有些难以启齿:“只是能否养得远些,不要养在你我卧房。”
说完这些,他唇抿成一条线,耳根有些许发红,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往下说。
墨寻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好像意识到什么。
如果这是孤魂野鬼假扮的亡妻,或是自己最近思虑过度出现的幻觉倒也没什么,若这真的是他的夫郎...
墨寻正在思忖,发觉就在此时,寒意弱下去些许,自己好像能开口了。
也许是他多心了,只是一场梦而已。
既然是梦,那怎么说就全凭他喜好了。
他盯着书生茶色的瞳,非但没有畏惧鬼魂,眼底反而不自觉染上笑意:“夫郎,你是不是...”
“怕狗啊?”
姒京面上伪装出来的善意顷刻褪得一干二净,瞳孔竖起,阴冷地盯着他
林慕微笑着,受到她周身魔气感染,在拍卖场里被往事勾起的心魔越发蠢蠢欲动。
哐当!
龙女被一把拎起来,后脊狠狠砸在桌子上,茶杯点心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我也可以杀掉你。”
林慕轻描淡写道。
“不是吗?”
第52章
姒京的喉咙被扼住,魔瞳泛起血丝,死死地看着他,唇角颤动,说出的话断断续续:
“你好大的……胆子!”
她浑身被人抽筋扒皮又剔除鳞片,早就没有力气了,一双龙爪从未有过的无力。
不然的话,她一定撕了面前的人。
姒京挣扎着,狠声说:“我要——杀了你!”
火焰猛地升高,从四周一下围过来。
整间屋子就她身边这一张桌子还没被火点燃,现在也没能幸免。
他话音未落,清隽书生的耳根处红晕到了脸颊处,仿佛是被戳中心思,动作一滞。
墨寻觉得有趣,眼底带笑刚要墨下去,顾随之低低“嗯”声,算是默认墨寻的猜想,央他别继续逼墨。
应完他似是觉得不好意思,又补了句:“也不是非常怕。”
可惜有些欲盖弥彰。
墨寻和夫郎相处的时间很短,他对顾随之的了解,几乎都是从其他人那里获得的。
克己复礼,温和但有点年少老成,相当有才气,英年早逝前,最大的遗憾是作为哥儿不能科举。
而且长得好看。
这些形容都是很缥缈的东西,如今梦里这个有血有肉的夫郎有些害羞,反倒让他觉得真实得可怕。
就好像...顾随之还没有死一样。
“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青衫公子有些不习惯墨寻探究的目光,抿了抿嘴,以为墨寻忧心别的:“家里的事情都是你做主,我不是要干涉你。”
这是默认了墨寻赘婿的身份,让他把持家里的内务不过多质询。却也没有因为他的出身,对他颐指气使。
这是什么修来的福气。
“我没有这个意思。”
墨寻回过神,面露温柔:“只是想到些其他事情,有些头疼。”
梦里的顾随之对他很好,他也没必要在做梦的时候遮遮掩掩。
“何事?”顾随之放下书卷。
“最近家里有些入不敷出。”
他言简意赅,含糊说明了如今情况。
其实入不敷出说得轻巧了,现在家里根本是没收入。
十亩地里八亩鬼田,宅子阴气森森,没有铺子傍身,也没有人脉,顾家墨家都指望不上,简直是地狱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