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傅煊一起进入酒店,此时那芸已经同几名律师在等候。
陈律师年届五十,眉心川字,浓眉都染了白,一看便知是常年多思虑的一类人,说话的嗓音洪亮,一板一眼十分严肃。
其他几位律师相较他,稍显年轻,但也都应该在律师行业干了超过十年。
傅煊和林文宴抵达后,让那芸和小助理先离开,需要单独沟通。
那芸见了Allen,询问道:“林先生公司那边不一定安全。”
Allen点头:“所以我今天会跟着过去,接下去也会参与林先生公司运作。”
那芸侧目:“你的意思是,你接下去是为林先生工作?”
Allen笑了:“那助理,有何高见?”
那芸压了压声音:“你这属于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在国外同林文宴相处过,从各方面来评判,林先生都是一个很不错的雇主。
Allen与那芸很熟悉,两人跟着傅先生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也算是分工明确、合作无间。
他打趣道:“我得感谢林先生给我机会能进入娱乐圈大展身手。”
那芸的白眼在翻与不翻之间:“希望你能尽快协助林先生安然度过这次的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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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宴将所有能回忆起来的细节,全部告诉了陈律师,并且在对方的提问下,回答了相关问题。
比较棘手的是,真正借钱的人已经过世。
他作为知情代签,合同生效,他需要承担起责任。
陈律与其他律师综合的结论是,先由他们联系这位放高利贷的债主,协商本金利息情况。
林文宴从手机里找出债主的联系方式给了律师,但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我们先联系上对方后进行协商。依林先生所说的贷款合同约定,其利率不合当前的法律法规,即便是要走法程序,法院也是会站在我们这一方。”
林文宴点了点头。
一位常年处理刑事案的律师推了推眼镜框,解释道:“林先生,如果这位催债人如果以侵害你个人合法权益的方式来催收,也可能会构成刑事犯罪。”
他简单展开了一下多种犯罪情形。
林文宴道:“暂时没有,他打了电话给我,在电话里威胁我,要我身败名裂之类的。”
律师点了点头:“那接下去,他的任何情况都需要林先生及时告知我们,以便我们做出更好的应对决策。我们也会继续联系他。”
“好。”
离开时,傅煊和陈律师单独聊了几句。
陈律师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来傅煊和林文宴的关系。
等正经事谈完,事情也完全在可控范围内,他放松下来,对着傅煊笑得花白的眉毛都动了起来:“小林先生可才二十出头。”
傅煊瞥了眼不远处的林文宴,他正和律师请教公司的其他问题。
他看向陈律师:“文宴的为人处世很沉稳。”
陈律师打趣:“诶唷,我可没有私下里说小林先生不稳重。我的意思是,”
他放低声音,“你和小林先生,差得有七八岁了?”
傅煊淡然:“我心态年轻。”
陈律师哑然失笑,点了点他:“你……少见你说这种话。”
傅煊走上前,带林文宴过来,重新和陈律师认识了下。
林文宴礼貌地问这位长辈好。
他估计陈律师应该是认识傅煊的父母一辈,也知道家里的很多旧事。
陈律师放下谈正经事的老成持重,显得很亲切:“文宴好,这个事情你不要过于担心。有我在,有傅煊在,不碍事的。”
林文宴点点头:“麻烦陈律师了。”
陈律师道:“文宴,你叫我陈叔叔就可以。以前傅煊就是这么喊我的,后来他年纪大了,就没大没小。”
林文宴眼尾快速瞥一眼“年纪大了”的某人,立刻看向陈律师,“好,陈叔叔。”
他发觉陈律师的眼神,带着些许……慈祥?好像也不只是对着他,还有对他和傅煊之间。
等两人离开,重新坐进车里时,林文宴才问道:“你是不是跟陈律……叔叔说什么了?”
傅煊握住他的手,手指嵌进指间:“他是千年的狐狸什么都看得透。”
林文宴摇了摇他的手:“辛苦傅先生百忙之中抽空给我办事!”
傅煊道:“事情还没办完,账上有一千万?”
林文宴:“……”
“年纪大了”,果然讲话就很犀利!
他支支吾吾地道:“应该吧,不知道。我得查一查,我卡多,你懂的。”
傅煊捏捏他的脸:“慢慢查,缺了跟我说。”
“嗯……”
林文宴拍开他的手,“别小看我,我……”他凑到他耳边去,“穿越来之后,可是正儿八经地在挣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