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抵在墙上,挑着眼,声音在夜色中像是暧昧的蛊惑。
“男朋友,这是你新学的play吗?”
别说,挺带感的。
谢阮在omega里算高挑的了,站在陆景燊面前简直娇小可人。
“要不,你先放开,我换个合适的衣服配合你。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的富二代校霸和埋头学习钓而不自知的美强惨学霸,或者纯欲美术生掰弯高冷体育生室友?”
陆景燊下颌线绷得有些紧,一言不发在omega唇上咬了一口,“你还有没有心?和别的alpha说话就那么开心?上次你送他一块手帕,他洗好还你顺便约饭?”
就这?就这?
如果是半年前,有人说陆景燊是个看见对象和别人说几句话都能脑补出一部狗血电视剧的醋精,谢阮一定会让那人先去医院检查视力,再挂个神经科。
谢阮看这人别别扭扭了几个小时,心里酸软一片。
“Lion是个不错的alpha,个人能力强,比赛场上打得凶,私下里又很腼腆,有种反差萌。”谢阮慢吞吞地看了beta一眼,“他说手帕已经洗干净了,想还我或者回送一块新的,但是怕你误会。还说他是星光之恋的cp粉,不管喷子说什么,都力挺我们。”
手腕上被桎梏的力道松了。
谢阮推了一把beta,后者顺从地退开。
“阮阮,我……”
“你先闭嘴。”
谢阮拉开陆景燊的衣柜,从一众运动服休闲服里找出条黑色薄围巾。蒙在他的眼上,在后脑打结后将beta的两只手也绑在一起。
就像刚在beta禁锢他的动作一样。
Omega软弱无骨的手指从唇缝探入,灵活地逗弄beta的舌尖。
“还吃这种没来由的飞醋吗?”
目不能视手不能动,其他感官反而更敏锐了。陆景燊像搁浅在岸边濒死的鱼儿大口呼吸,额头上泌出一层热汗。
“不了。”
黑暗里,谢阮轻轻笑出声,如同一根羽毛挠人心尖痒得厉害,又好像用最旖旎的水调成的蜜糖,裹了麻药,让人全身窜过一片颤栗。
谢阮化身成掌控beta悲喜的神,原始凶狠的躁动与掠夺,藏无可藏。嘴唇上泛起疼意,喘促的呼吸声密密交织在一起。
beta的声线紧绷颤抖。
“阮阮,求你。”
*
崔泰表最近的日子相当不好过。战队管理已经和他摊牌,中心区决赛之后转会窗口开启,他将被卖到第七区的QXG战队。
偏僻星的无名战队,背井离乡在那里呆四年,四年之后呢?人类平均寿命的延长确实增加了职业选手的竞技生涯,但在顶级战队和星博上都搜不出什么消息的垃圾战队能一样吗?
顶级战队有一流的教练、一流的团队、一流的队友,垃圾战队能有什么?
硬件条件抛开不谈,QXG一年能打什么样的比赛?听说这个赛季连常规赛的资格都没拿到,让他一个顶级战队的正式队员赶场子似的去打友谊赛城际赛?
虚度四年时光后,恢复自由身,年纪大了,粉丝流失严重,他回到中心区哪家战队会要他?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崔泰表比任何人都有危机感。他感到深深恐惧,几乎到了吃不好睡不好的地步。无论他如何苦苦求情,陈经理只用一句合同已经签了打发他。更是不顾这一年多的情分,将崔泰表从正式选手住的大别墅赶出来,让他和青训生们挤在另外一栋小别墅,而崔泰表的房间只是在杂物间摆了张床而已。
白鑫打来通讯的时候,崔泰表已经病了三天。教练带着青训生们去外地比赛,整栋楼死气沉沉。他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浑身的骨头就像泡在醋酸里,又酸又沉,连坐起来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哥,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有没有吃药,有没有人照顾你?”
“嗯。”崔泰表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样,“有保姆AI。”
白鑫的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哥,我去照顾你好不好,我不放心。”
崔泰表此刻自觉万念俱灰,见白鑫还一如从前痴心念着他,曾信誓旦旦地答应谢阮和白鑫断绝一切联系的承诺如指缝中的流沙悄然溜走。
白鑫过来得很快,来的路上还买了清粥小菜和药物。见到瘦削虚弱的崔泰表眼泪就止不住得流,“哥,你怎么弄成这样?早点告诉我,我带你上医院,就没这么严重了。”
崔泰表:“我答应过他。”
这个他,不用明说,白鑫也知道是谁。
他擦了擦发红的眼眶:“可是你现在病得严重,我们从小互相扶持一起长大,心里风光霁月,哪知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恬不知耻。哥,你放心,我来的时候周围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