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怎不明白霍去病的那点小心思,也不说破“去病,去牵了马来,替朕送送你舅舅。”
霍去病一听便乐了,应了一声便“蹭蹭蹭”的跑了去。
卫青却是一脸严肃的对着刘彻行了一礼“皇上,臣去了。”
刘彻没那么拘谨,拉了卫青的手说道“要过年了,年前回来吧,朕最近总是在想咱们在上林苑赛马的那些个日子,只可惜韩嫣不在了,卫青,你要答应朕,平安归来。”
卫青点了点头,他知道,在那人心中,韩嫣是永远的疙瘩,若不是韩嫣的死,若不是韩嫣诀别的那封信,若不是韩嫣一身悔了自己一男儿之身,却从未上阵杀敌,若不是韩嫣……
恐怕那人也不会那么早的就放了自己,让自己去大展手脚。
“臣又不是第一次出战,皇上莫要担心,臣定会平安归来。”说着便转了身,霍去病已近牵了马,远远的等在的高台之下,宫灯的照映下,显得更是挺拔,想必不出两年,定是要比自己高了。
刘彻负着双手,黝黑的眸子闪了闪,心中隐隐的不安,脑海中闪过卫青那时肩头几近溃烂化脓的伤口,还有平日里的大小伤口,有些即使抹了上等的膏药也不见褪去,恐怕是要留一辈子,微微的皱了眉头,卫青啊卫青,朕不止一次后悔,却又怕像圈了韩嫣那般圈了你之后,最终却也是落的似韩嫣一般的下场,不,或许会更差,卫青不如韩嫣那般会争,那人的性子,只怕会一退再退,不知道,这样的性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在这深宫中,到底怎样才能保全了自己,权利,地位,可很多事就是他这个皇帝都做不了主,更何况是一个被圈了的**呢,想着那人红着双眸几乎疯狂吼出的那句,明确的强调了他是个男人,不是他的后宫娘娘,更不是他的**。捏了捏手心,刘彻微微的下定了心,平阳,他必须要娶,仗,他必须去打,只有权力,只有地位,他才能保护了自己。
……
又过了近大半个月的日子,还未听得卫青有什么消息,此刻,没有消息却是最好的消息。
刘彻这些天都宿于椒房殿,甚至不去宠幸后宫中的其他嫔妃,人人都道还是皇后娘娘有魅力,自李夫人走了之后,便再无旁人能跟卫子夫争宠,她又是出了名的温柔贤良,名声更是好的很,无论刘彻是专宠与她,还是宠幸了别人,她似乎总是这般,当真是宠辱不惊。
此刻刘彻正靠在软榻之上,皱着眉头也不晓得在沉思些什么,卫子夫亲手煲了碗银耳莲子堂
“皇上,何事如此之烦心,瞧您的眉头,都快皱到一块去了。”卫子夫打趣的说道,碍着刘彻便坐在了床榻边上。
“一些琐事,无甚大碍。”刘彻笑着直起了身子,卫子夫顺势将手中的银耳莲子喂给了刘彻,刘彻不着痕迹的接了过来,尝了一口“唔,味道不错,子夫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只喝了两口便放在了一边,拉起卫子夫的柔胰,这几日心里越发的放不下卫青,霍去病也安分了不少,总叫他越发的不安心。
卫子夫温柔的笑了笑,青葱玉手便抚上刘彻的额头,轻轻的按着“皇上是在担心卫青么?”卫子夫问的小心翼翼,其实心里却是透彻的很,卫青一去近一年了,本以为只是闹了些别扭,不出两日,刘彻定会将那人调回来,谁知两人都别扭的僵持着,前些日子刘彻说是病了,其实是出了宫了,去了哪里,恐怕除了张汤无人知晓,就连那汲黯恐怕也只是晓得刘彻是出宫了,具体去了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那霍去病,竟是跟着刘彻一道回来的,甚至还在无意间跟自己提起过卫青快要回来了这么一句,可眼瞅着快要过年了,卫青去那朔方也有一年之久了,刘彻却还没有让那人回来的意思,甚至是闭口不提卫青,卫子夫估摸着得寻了机会求了刘彻才行。怎么说也是唯一的弟弟,自己虽是一国之母,但在朝中若是一点势力,一点靠山也没有,那也是不成事的,若是有个什么万一,自己连个靠的人都没有。
刘彻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好看的薄唇勾了勾,眼前是那人清亮的眸子,拉了卫子夫的手“仲卿太倔了,霍去病脾气估摸着就是随了他,他若是决定了的事,就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刘彻说着,转首看着卫子夫“子夫,你说让卫青娶了皇姐如何?”
卫子夫一愣,平阳公主?年前皇上不就是为两人赐婚的么,后来卫夫人之死,卫青远赴朔方,这事便搁着了,所有人都道是卫青太过高傲,看不是平阳什么的,怎么难听怎么来,沸沸扬扬的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各种版本的都有,卫子夫却是晓得的,卫青自是不愿的,可平阳公主毕竟对他们卫家有恩,自己当初还亲自去劝卫夫人接纳平阳,谁知,却是将那人更加的推向了死亡的深渊。只是即使这般,平阳却是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未曾责怪于他们,若不然,就是以她公主的身份,卫青就算是死一百次都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