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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袅袅的旋律翩翩起舞,时而足尖轻点旋转,时而拂袖长倾,一头墨发,参合着丝丝彩带在空中翩翩飞舞着,舞姿翩翩,如翩翩起舞的蝶儿,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一双夜的眸子,将那人袅娜的身姿,优美的舞曲尽收眼底,那人不懂得珍惜的,就让别人来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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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深秋了,这时候正是一场秋雨一场寒的季节,这场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日了。
刘彻看了一日的奏折,右手执着的朱砂御笔圈圈点点,时而皱眉,时而摇首,“哼,这主父偃倒是有办法,张汤你看看。”说着将一个用着点点红纱批注了的奏折递给了一边的张汤。
那人粉雕玉面,秀气的眉毛微微的挑了挑,这主父偃还真能行,莫不是真将那推恩令搬上来了?一袭墨色官袍似乎跟这人格格不入,刘彻起初看着只觉得变扭,习惯了便也就罢了。
接过折皱一看“呵,还真是。”
“若是这推恩令实行了,那些个诸侯王的势力必定会有所减弱,但这毕竟缓慢,要是有能更快些的方法便好了。”
推恩令,说的好听些便是允许诸侯王死后将领地分给其子孙,说白了,不过就是将势力由一化多,削弱了势力罢了。
“也不是没有,只是…”张汤故意卖关子,抬了眸瞧着那少年天子。
“朕说张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得,快些说来。”刘彻还能不知道这张汤是故意吊自己的胃口的么,摇了摇首,催促道。
“削藩。”
“削藩?”刘彻沉思片刻,还未及说些什么,那人却兀自站了起身“陛下,许久未听您那协律都尉弹奏一曲了,臣可想念的紧,要不今个陛下就宣了那人,也缓解缓解您的疲惫?”
“张汤,你肚子的那些个花花肠子朕还能不知道?要听曲儿,自个到坊间去,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张大人勾勾手指头,保准有大批的姑娘投怀送抱,就别打我协律府的心思了。”刘彻勾了勾嘴角,是不是自己对这人太过纵容了?
张汤撇了撇嘴,嘟哝了一声,“恩?张汤你说什么?”
“没,臣什么都没说,陛下您听错了。”
“噢?你的意思是说朕出现幻听了不成?”刘彻挑眉,这个张汤,当真以为朕未听见不成,说朕小器,朕便小器给你看了。
“臣可没这么说,必要非要这么以为,臣也没有办法。”张坦干脆手一摊,肩头一纵,一副甚是无奈的模样。刘彻失笑的摇了摇首,自个也许久未听那人的曲儿了,那李延年虽是别扭,相貌也不如他妹妹李夫人那人柔媚,那双桃花眼,却是极为动人心魄,一手箜篌,更是弹的无与伦比。
“罢了,罢了,朕就陪你去那协律府,听听那人的曲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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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入秋来已经下了好几场雨了。”卫夫人关了窗子,隔了一场秋意,掌了灯,卫青捧着本书细细的读着,听着卫夫人这么说便顺手放下了书。
“快要入冬了,夫人你别忙活了。”起了身便去拉卫夫人的手“这些个日子,辛苦你了,能娶了夫人,是我卫青,几世修来的福。”
卫夫人羞红了脸,缓缓的靠在卫青的胸膛上,“将军,妾身是甘愿的,只是妾身,妾身,妾身也想,也想如姐姐那般,有一个孩儿。”
卫青一愣,心中一酸,只得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头“不是有了伉儿,不疑,还有登儿了么?夫人难道不喜欢他们?”
“不是,妾身不是不喜欢他们,从将军将他们带回府的那日起,妾身便将他们当成亲身孩儿看待,只是,只是将军,妾身,妾身…”
“夫人,有你这句话,卫青深感欣慰。”卫青截了话头,他晓得卫夫人的意思,只是,自己早就答应了那人,怎能,怎能食言呢?
“将军,妾身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还是妾身做的不够好,妾身嫁于将军已近一年,若再无所出,莫说外人如何说,就是妾身的娘家人,也会责怪妾身,到时候,妾身该如何说?再说了,将军,卫伉,卫不疑,卫登虽是将军的养子,但毕竟是养子,卫家,卫家怎能绝后。”咬了咬唇畔,卫夫人干脆双眸一闭,将卫子夫教予她的话都说了出来。
卫青一愣,却不知该如何应答,看着眼见坚忍的夫人,咽了咽嗓子,那滚热的液体自红着的双眸中姗姗滑落。却只能抬了手将其缓缓抹去。“将军,您若是嫌弃了妾身,便将妾身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