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让我冒充了。”她自嘲一笑。
见她这副样子,凌路隐心也作痛,但他知道现在的关键不是这些,而是让这件事尽快过去,不然她的身子受不了。
大夫都说了,现在要养好身体。
他揽着她的腰,摸了摸她有些散落的头发,“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回去吧。”
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描淡写,仿佛之前的可以既往不咎。
凌路隐就这样准备将她带回去,现在不宜在这里。
李清芸看着仿佛这件事就要过去,立刻站了起身。
不能这样轻易的过去。
眼看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离她这么远,而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人却高高在上的对待着她,她就像是泡在苦水里,又苦又恨。
今日又被之前她一直看不上眼的诚意伯夫人讽刺,一时醉酒,才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说出这番话,她并不后悔,因为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若是真的等她嫁了人后再说,那就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看凌路隐诱哄李清苑的样子,她仍然不甘心,自己孤注一掷的谋划就这样没了。
“路隐哥哥,”
凌路隐目光移来。
这目光冰冷刺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清芸,你醉了,该休息了,”他的话仍然温和,却不容置疑。
李清芸浑身僵住了,一时刚才的勇气霎时间就没了。
“为什么让她休息?”李清苑从他的怀中挣脱,冷笑道。
“你们都退下吧。”对着一旁的丫鬟道。
丫鬟们看了看侯爷的脸色。
“怎么,你们已经不把我当夫人可那就?”
她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温柔,但其中的怒火不容忽视。
“下去吧。”凌路隐叹了口气。他知道她的性子,既然她要知道,那今日这件事情说清楚了也好。
所有的丫鬟和仆从便下去了。
一时,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既然要说,就坐下好好说。”凌路隐发现她的脸色发红,柔声道。
“放手!”李清苑拍掉他的手,将他为自己披的大氅也丢下。
大氅掉落在地上,很快就沾染上了之前的茶水,变得污秽。
这种冰冷的态度,李清芸觉得她疯了,不然怎么会坐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来。
“好。”凌路隐微微颤抖,但还是温柔道,“你要坐在椅子上,不然我就一直靠近你。”
李清苑瞪着他,不知道为何觉得他有这样嬉皮笑脸的时候。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宠溺,所以让自己迷失,竟然相信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而非只是做戏。
就是这样更加可恶。
“侯爷真是真的擅长做戏啊。”她冷笑道,“恐怕外面唱戏的戏子都没有侯爷演技精湛吧。。”
李清芸彻底愣住了。
李清苑这是疯了吗?
她竟然将高高在上的侯爷比喻为一个低贱的戏子。
凌路隐此刻听见这话,也忍不住动怒。
“李清苑!”他怒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你道歉,我可以原谅你。”
“怎么?”李清苑道,“不然这些日子,侯爷怎么会将我和陛下耍的团团转,之前说的话倒是信誓旦旦啊,什么只是救命之恩?”
她呵笑一声,一双眼睛看向凌路隐,“侯爷,您将自己的一往情深说成救命之恩,可真是够卧薪尝胆。”
“侯爷高高在上,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果然让人佩服啊。”
“说完了吗?”凌路隐闭上眼后,又睁开眼,眼神冰冷道,“那回去吧。”
“没有!”李清苑继续道,“我不会回去的。”
“所以,你想怎么样?”凌路隐看向她。
“我看见你的脸就觉得内心发恨,你说我想怎么样?”
凌路隐嘴唇微微颤抖,而后笑了笑,“所以,你想离开?”
李清苑眼角带泪,“对!”
“好。”凌路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你离开了我,还能活的这般好吗?”
李清苑不说话,她只是将自己细碎的头发微微扎起,就脚步坚定的走向门口,打开了大门。
大门打开,寒风吹过,刺骨冰凉。
李清芸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徐侍卫一人在门外等候,丫鬟仆妇早已被疏散了出去。
“夫人,”徐侍卫见夫人眼眶发红的样子,侯爷却看不清面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多谢徐侍卫,”李清苑走了出来。
而后慢慢的一步步朝外面走去,即使寒风吹着,也仍然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