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李清苑抬眼反驳,“我所看的大夫也是极为有名的。”
“夫人,在下还是比不上江神医的。”一旁的大夫小声的插进去说道。
李清苑本来咄咄逼人的气势就是一滞,咬住嘴唇不说什么话。
凌路隐看见她难为情的神色得意的笑了,“你看看。”
李清苑看见他脸色苍白,额头带着细汗,但是眼睛还是带着得意的笑意,只得道,“我知道了”
大夫离去,凌路隐当即坐在她的旁边。
李清苑直接坐在另外一张凳子上,凌路隐面色暗淡。
李清苑心悬起来。
而后他起身来到门处,端着厚实的木凳坐在门处,高大的身影将大部分的阳光都给挡住了,因为受着伤,腰身佝偻着,看起来像是被怏怏赶走的小狗一般。
现在竟然也会搞这些小心机了。
凌路隐本来正垂头,突然听见她说,“你,”立刻眼睛发光的看向她。
却见她并未看向自己,反而对着梨儿那个丫鬟道,“待客不能失礼,凌侯爷既然喜欢在那里晒太阳,你端一杯茶过去尽尽地主之谊。”
“啊?”梨儿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一旁即使受了伤也让人浑身冒寒气的凌侯爷,“这不太好吧。”
“你不是要找让你之前突然昏倒是谁干的吗?就是他干的,这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梨儿摸了摸自己现在还酸痛的脖子,心也不虚的去倒茶去了。
江神医在侍卫的带领下过来,就看见一贯威武不凡的凌侯爷在门口,端着茶坐在那里,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一派自然。
江神医看见了,面带欣慰的道,“凌侯爷看来终于是听了医嘱了,这病呀确实需要好好晒一晒太阳了。”
梨儿噗嗤一笑。
凌路隐的脸色一黑,“来了是让你去看清苑的。”
江神医过来诊脉,思量了片刻,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面容。
李清苑微微垂眉,转过了头。
江神医笑了笑,说道,“姑娘现在是否每日都感觉到腹部隐隐疼痛。”
“是。”李清苑淡淡道。
“那下身?”
李清苑的神色一变。
江神医也知道这是忌讳,便也住嘴不言。
凌路隐虽说是端着茶,但耳朵一直都竖着听江神医的诊断,听到她轻描淡写的将疼痛说出来,他整个人身子僵住了。
江神医将药开好,一一嘱咐着如何用药,就离去了。
阳光洒在凌路隐的身上,但是另外一部分未曾沐浴阳光,让他显得格外的萎靡不振。
梨儿看着药方,“那姑娘,我去煎药去了。””
梨儿离去后,凌路隐坐立不安,看着她面带警惕的看着自己,“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李清苑嘴巴微张,见他当真就想要离去,犹豫片刻问道,“你不问问我昨日说要成为陛下的妃子的话?”
凌路隐笑了,“不是还没成为事实吗?”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晓。
脊背挺的极直,带着坚定的信心。
李清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叹了口气。
梨儿拿着药就要煎服,突然有人拍了拍肩,她猛地转身,就见凌侯爷就在自己的身后,“侯爷?!”
她的舌头打翘,先是疑惑,而后立刻退后很大一步,面带惊恐的看向他,“夫人就在里面,等着我煎药呢。”
莫非是因为自己刚才跟着夫人调笑侯爷,所以,他来教训自己吗?
“把药给我。”
梨儿一愣。
徐侍卫只好上前将这个丫鬟怀中的药给拽了出来。
看着凌侯爷熟练的生起火来,将药放置在一旁,梨儿当即上前冲过去,徐侍卫将其拦住,“你这丫头这是要干啥?”
“你们是不是又想对着夫人下药了是吗?”她面带警惕。
“哼,”凌路隐一边将细材放入,一边道,“你这家伙会不会熬要,恐怕熬出来的药汤也是失了几分药效。”
“什么?”梨儿还是不解。
徐侍卫道,“我们侯爷上战场不知道受了多少伤,也不知道熬过多少药,比你这丫头熟悉的多。你就好好学学看看吧。”
待李清苑睡醒后,就发现梨儿身子拘谨的端着药过来了。
李清苑看见这药,笑道,“今日这药汤倒是清冽了,”
梨儿不言语。
李清苑一口饮尽,喝完,立刻用蜜饯压下犯呕的冲动,却突然发现喝了蜜饯之后,并没有之前几次喝药的几欲要吐的感觉,喃喃道,“果然是神医,开的药,这倒是和以往的不同了。”
梨儿只能干笑着说道,“是啊。”而后捧着碗,让下人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