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跑了好几个街道,木马几近绝望了也没找到个能急救的地方,从时空门掉下来,他穿了防震衣,摔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楚诵肯定摔得不轻,内脏和骨头肯定摔到了,楚诵快吐不出声了。
“楚诵。”
过了好一会儿,木马背上的男人才吱出一声儿:“嗯。”
“伊斯拉夫真的很冷,你来看过我对吧。”
楚诵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堆积到一块儿了,他刚张开嘴,就有一口血块吐了出来。
“应该……是的。”楚诵看着那口血在木马背上的布料慢慢晕染开。
“其实两年前,我有去过地球看你,但是没找着,那儿没有空轨。”木马继续找话题。
“有地铁……也有空轨。”
“你困了吗。”
“没有。”
木马暂时放慢步子换了口气后又继续狂步,“我和兰从煜,你要谁。”
“不关他的事。”楚诵已经睁不开眼了。
“那你选我。”木马边走边搜罗着四周环境,依旧一无所获。
楚诵这句没怎么听清,他感觉得到自己应该有什么是将近破裂了,疼得他灵魂都要被鞭打出来了。
过了一分钟都没得到回应,木马不禁再说了一遍:“可以选我吗。”
楚诵终于知道自己是哪要裂了,因为他现在已经听不见木马的声音,混沌的杂声儿塞满了他的耳朵,痛感一度直冲大脑。
“木马……”
“嗯?”
“我好疼啊。”
第32章 :那就做吧
安切尔说过木马是完美的,那么通晓一点医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在三无环境下安装眼球这种事还是有些为难人了。
木马把已经昏厥过去的楚诵放到地上,他们现在正在一个居民楼里,外面的雨太大了。
他将全身上下仅有的一些应战药品找出来,清点出了两张酒精棉片、一卷纱布、三片止痛药、还有两颗消炎药。
再拿出那颗收在密封袋里的眼球,木马有些手软。
眼球的瞳孔如同被枪打了一般看不清纹路,眼白氧化了,粘在上面的血沫肉渣也开始发黑了。
木马轻轻剥开楚诵垮下去的眼皮,空出来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
无从下手。
正当木马痛苦为难之际,身后传来了意外的脚步声。
木马当即抽出大腿上的手枪直怼后方来人。
“等等!”来人立马举手做投降状。
木马仍旧持有防备的半放下枪,难以置信看着前方来人:“赵署长?”
……
“这个我尽力了,如果条件充足的话或许还有恢复光明的可能。”赵文泰摘下一次性手套,“但条件有限,我也只能做到安装归位。”
木马说了谢谢,然后用纱布给楚诵包好左眼。
“你都长这么大了。”赵文泰看着木马的侧影感慨道,“上次见你,你还是个未成年啊。”
木马无心叙旧,“这里只有赵署长一个人?”
“应该是的。”赵文泰收回刚刚的轻松表情,“一开始我是和其他人被困在了彗星门里,后来我发现彗星门的降级法,就被他单独扔到这里严加监囚了。”
“降级法?”木马抓住关键信息。
赵文泰五十多岁了,身材还是保持得很好,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发型还能尽量打理好也是难得。
“是的,这世界的规律是既定的,有门就有锁,我也一直在寻找这里的门,我猜测这里距离空球并不远,至少要比其他同胞所在的地方近。”
赵文泰说了很多,木马大概明白了,安切尔哄骗楚诵去打开的两扇门,其实就是在加固这两个时空的门。
“有水吗。”木马问,“我想给他擦擦脸。”
“有地下水。”
这儿是个半塌的居民住宅区,之前遗留的生活用品很多,赵文泰甚至在这里种出了简单的蔬菜。
“屋子里还有一些杂麦面包,我去给你拿点吧。”赵文泰将一张毛巾递给木马。
“面包?”
赵文泰无奈一笑,“是安切尔的施舍。”
“……”
“没办法,我得活着。”
木马用鞋带和纱棉做了一个简单的护眼罩给楚诵戴上,又给他喂了一点水。
楚诵的腿骨好在问题不大,只是摔错位了,其他问题目前也难以察觉,仅凭肉眼无法判断。
天黑下去了,赵文泰给他们点了一根蜡烛,“先休息吧,有什么事等这小哥醒了再说。”
木马用赵文泰给的旧毛毯把他和楚诵盖住,然后思忖起来。
他们得马上离开这里,楚诵的伤太严重了。
“对不起。”木马在楚诵耳边低语。
“……没事。”
楚诵吃力的睁开眼,左眼的剧痛感让他还是感觉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