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看病能花多少钱,李正强拿的大部分黑心钱还不是用来自己享受了。"你只想你儿子,都不想想其他孩子吗?"
"我,我想啊。"李正强将脸埋在掌心,"我梦到过好多次了。梦里那些孩子肚子破了个大洞,里面空荡荡的什么器官都没有。脸上眼球也不见了,眼眶中往外冒血。他们伸着手,直愣愣的向我走过来。我,我也后悔过,但我没有后悔的路了。"
"几十年的坏事都做了,现在说后悔了。"清清冷笑。"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愿意做这些事情。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你竟然还能拿出一千多万。"
"其实,其实也没有多少钱。"李正强为自己辩解,"我现在的钱很多都是炒股来的。是我自己有眼光,有投资意识和理财头脑,所以才能赚到钱。一千多万也不是都是卖孩子赚来的。"
"如果没卖那些孩子,你又哪来那么多本钱?"应泽琛一句话就将李正强问住。
"那我,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不做就会有其他人做,那些孩子还是被会送到国外,没有区别的。"
清清摇摇头,看着这位满肚子借口为自己罪行辩解的老人。
"那你的工作日志还在吗?"清清问。
"这……"李正强看了看他们,"我不骗你们,工作日志前阵子被我烧了,现在连灰都找不到了。"
"烧了?"清清不愿意相信,连最后一点一点线索都找不到了。"你,你怎么能把那些东西烧了?"
"不瞒你们说。我不烧了的话就总惦记着,害怕被人抓到把柄,我吃不下,睡不着的,整日都在担心。烧了它们,那些噩梦就也就跟着消失了。"
"这么说的话,档案室的火也跟有关了。"应泽辰道。
想必是李正强威逼利诱那名保安故意引起火灾,将让他不能安眠的那些档案烧了个干净。不然那场火怎么起的如此"恰到好处"。
"是我让人放的火。"事到如今李正强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了。
"你把档案和工作日志都烧了,被领养的人想要办理身份要怎么办,你想过吗?"清清质问他。
"这好办啊。"似乎是找到了"戴罪立功"的机会,李正强立马热心的说道:"你去民政局的存档里找一个跟你被领养的时间对的上的,然后我给你一个当年的领养证明的模板。你对照着民政局的存档填一个假的领养证明,再一盖公章,谁都查不出来是假的。"
"你,你真人真的是……"清清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气的一甩手。"还有一个问题,把孩子送到福利院的人是谁?"
"我,我不知道,我们没记录过。后来我偷偷拉住一个人问过,他回答说是有人在门口给他钱让他把孩子送过来的,其余的什么都不清楚。因为孩子还没到就有人申请领养,所以也就没问的太清楚,登记之后就跟领养人去办手续了。"
又是什么线索都没留下。清清心烦意乱的抓了抓头发,问道:"还有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没没了。那么多年的钱的事情,其实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已经把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我能不能行行好放我一马。"
清清看着他,心里清楚他们并不能拿李正强怎么样。就算有了李正强亲口承认的音频,但是没有证据就什么都白搭。更别说他手里的东西还是偷录的,现在能知道这些已经差不多了。
"走吧。"清清对应泽辰道。
"诶,你们……"李正强想要去拦,犹豫了几秒后又放弃了,任由清清和应泽辰离开。
清清站在屋外,让人心旷神怡的美景也没法拯救她现在低落的心情。
结果折腾了一天又是一场空,什么关于身世的线索都没找到。清清甚至都不能确认自己是不是跟段鸿飞一样,是从这家福利院送到组织,亦或者还有其他地方有人做着跟李正强一样的勾当。
清清低着头,跟应泽辰原路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清清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是有什么事情想起来要回去再问问吗?"应泽辰问她。
"不是。"清清将声音压得很低,眼睛使劲往身后瞟。"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应泽辰猛一回头,果然看到了没来得及躲藏的人影。
那些人匆忙隐身在树后,明知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还不露面,也不知道到底在预谋什么。
"不会是,组织里的人吧?"清清白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可是他们刚从李正强家出来就遇到这帮人,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想。
"后面有几个人?"清清问。
"具体不知道,但是刚露头的有四个。"
"有四个啊……"清清啧了一声,"四个我就有点,打不过了。要是一般人咱俩联手还能解决,组织里的人就……恐怕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