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飞和邱博都看向清清，等着她的决定。
"要不您还是带我们过去看看吧。"
周院长看向段鸿飞，毕竟他才是来寻亲的人。
段鸿飞跟着道："那就去看看。"
"好。"周院长没有意见。
正好清清他们的车上还有个位置，带上周院长就一起往民政局去了。
路上，清清向周院长打听起失火的事情，周院长答说当时他还没调到福利院，只听老员工提过一句，说是保安晚上去档案室巡逻时顺手扔下的烟头没有踩灭，因此引起了火灾。
听起来就是场令人遗憾的意外，可清清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除了在档案室里被火烧掉的档案，就没有其他用得上的东西留下来的吗？"清清不死心的确认。
"这个……"周院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有一位老同志写工作日志的习惯，会记录每个孩子来时的大致情况和被谁领养了。院里本来还打算借助他的日志将被烧毁的档案还原的，只是老同志字迹太难懂，除了他自己别人都看不明白。"
"那这位老同志现在在哪儿？"清清问。
"退休了。"周院长想了想又说道，"就是火灾发生后每没两个月就退了。退了之后去哪儿了不清楚，但是最近他在哪儿我还是知道的。"
周院长掏出手机鼓捣了几分钟，找出一篇新闻稿举到清清眼前给她看。
"就是这位捐出1000万为家乡修桥修路的老同志。"
"1000万？！"段鸿飞好奇的凑过来，扫了一眼新闻内容，"真是好人啊，把自己一辈子的积蓄捐出来为家乡做贡献。"
"是啊，李老确实是个好人。就是命苦了一点。"周院长说着叹了口气，"他儿子一生出来就带着病，花了好些钱都没治好，不到四十岁就去世了。后来妻子也死了，李老就一个人回了老家了。"
清清皱着眉头，看着新闻报道的内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清清问起了外国人□□的程序。
周院长很有耐心，先讲了一遍段鸿飞被收养的年代外国人收养子女的流程。
清清听周院长说的这个证明那个证件的，听得头都晕了。大概就是需要收养人的身份证件和本国出具证明，在华国完成收养手续后拿着民政局办理的收养证明回国再给孩子办理身份。
这一套流程听起来很严谨，但最大的问题就是前些年前些年民政局跟出入境部门都没有联网，收养人的身份只需要通过出示的证件进行确认，都没办法进行核查。
伪造身份对普通人来说是麻烦的事情，可对"R"组织，却不是什么难事。
也难怪二十几年前的时候，"R"组织的人能把段鸿飞从段家偷走后，又带回A国收养。
而在十五年前，华国的民政机构完善了收养流程，不再接受外国人的个人领养申请。对方只能通过本国政府机构转交收养申请和证明文件，华国民政机构再受理审核。
这样就可以杜绝伪造身份领养孩子的事情发生。
十五年前……正好跟被烧的档案的时间线吻合，真是越听越觉得那场火不是意外。
等到民政局看到收养证明的存档，清清又是吃了一惊。
"这，这差的也太多了吧。"
本地的这家福利院规模不大，院长说今年过半了一共才有七个小朋友被领养。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拿出的，存放着二十三年前收养证明的档案盒，里面竟然塞满了收养证明。
"这些都是同一年的吗？"清清问，"这，这有多少啊？"
工作人员又看了眼档案盒外的日期，"都是同一年的，一共37个孩子被领养。我记得那年闹水灾，很多人家都受了灾。我们这边山里的人家还都是靠种地为生，靠天吃饭，这一下雨一年收成没了，家里就一点进项都没有。生了娃娃养活不了，就放在福利院的门口。"
周院长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谁说我们这家福利院孩子被领养的多，还都是被有钱人家收养的，孩子以后不用受苦。这话传出去后不少人都信了，连住隔壁市的都把孩子扔到我们福利院门口。"
清清翻看着收养证明，闹天灾弃婴多能理解，可哪来这么多人专门来这家位置偏僻的福利院□□。还都是，外国人……"这位李正强，就是您刚提过的李老吗？"清清指着上面经办人的名字问道。
周院长点点头，"没错。"
清清找到了段鸿飞的收养证明，可惜并没有看出什么线索，于是决定去拜访下那位李老。
周院长将李老的地址写在纸上递给清清，清清接过道了声谢。
一行人刚出民政局大门，段鸿飞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提前声明这次我可不跟你一起去了。刚周院长说了，李老现在回了老家住在山里，路还没修好还都是盘山路。我晕车这么严重，再盘山公路上转两圈人还不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