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之前和徐远的猜测,她心念一动,蹲下身,仔细观察着。
到底是专业的事还要交给专业的人的来干,看了一会,孟词微腿蹲得有些麻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孟词微看着看着,思维发散开来,又想起之前在旅店的水池里发现的那张全家福。
之前只在疑心上面的陌生男人是谁了,现在再想想,有一件之前被忽略的事情,让她现在有点在意。
——照片后,那个“死”字。
可以确定是罗文秀写的,因为字迹和罗文秀塞给她的纸条的字迹是一样的。
一名妻子,在照片上圈出自己的丈夫,然后再在背后写上这样的字眼。
有点奇怪。
但原本,孟词微没有多想,按照当时惯性的想法来看,她以为是罗文秀为了铭记因她丈夫被高恒杀死而对高恒产生的恨意。
但是今天,经过徐远那么一说,孟词微稍微有点跳出了之前所得的信息圈起来的那个思维圈来,站到外面来分析这张照片。
如果抛去罗文秀作为一名妻子的身份的这点,光从照片字迹来看,这样的文字行为,更像是一场凶杀预告,或者是……已经得手后的标记。
大胆假设一下,如果真的是罗文秀杀的人,以当时的那种情况,她或许是有机会能够下手的。
毕竟高恒下手后,只是草草将罗文秀的丈夫用土一盖,便回了营地。
如果他真的命大,没有死,罗文秀是有机会过去,再补上一刀的。
孟词微蹙着眉,踱步到一旁的岩石上盘腿坐了下来,脑中有些乱,又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她想不出来一个合理的逻辑链来还原罗文秀这样做的动机。
盯着炉火看了一两秒,孟词微揉揉额角,选择放弃思考。
-
夜深,时间来到零点。
高恒小心翼翼地喘着气,竭力压着声音,在一丛灌木前停下。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绕了好大一圈,终于是从之前自己的营地绕了过来。
白天听见动静,他起了疑心,怕是有人要上来了。为了证实他这个想法,高恒摸到自己的之前的营地。
那时正是下午三四点钟,营地安安静静,不见半点蹊跷。
但是出于谨慎,高恒还是在附近蹲了大半天,终于,在时间将近傍晚的时候,他看见远处的树林里,走出两道人影。
其中一道,有点眼熟。
高恒不敢接近,只得眯起眼睛模糊辨认着。
等到那身影转过身来,一瞬间的身形和他记忆中一道人影重合。
高恒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路渐川是谁。
至于他旁边那个,估计就是他的同伙,也是个条子。
该死,还真让他们摸到了。
这样想着,高恒明白过来,自己的营地现在是不能去了。
路渐川带着人蹲守,过去简直是自寻死路。
而且对方人手多,他就一个人,还伤了腿,不能正面对上。
拧着眉思考着,高恒在盘算着路渐川带上来的人数。
正想着,他看见路渐川离开了营地,等了一会,一个陌生的身影过来,一眨眼,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消失不见。
起码三个人,再加个孟词微,四个人。
一对四,怎么想,怎么不可能,尤其现在自己还行动不便。
高恒明白过来这点,深吸一口气,一瞬间,简直想直接滚出去,让路渐川赶紧给他拷走。
正面对上不可取,但是自己要是就这么走了,他又不甘心。
那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他高恒没见过,现在传国玉符到手又消失不见,简直比活剜了他的心还让他难受。
那可是千亿啊。
高恒不想看见到手的钞票又长着翅膀飞走的情况。
况且就先不论钱不钱的事,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肯定也是需要药品包扎,需要食物来保证自己能活下去的。
他不能再拖,越拖下去,对自己就越不利,他就越危险。
这样想着,高恒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渐渐退开,直到营地彻底看不见,他才如释重负般,靠在树上大口呼吸。
这山上一共就两座营地,除了他的,就是孟词微那座。
既然他的不能去,那么就只剩下孟词微那里……
回忆了一下之前他下山前标记的孟词微营地的方向,高恒脑中规划着大致路线。
应该是可以绕路绕过去的。
可是光过去也不行,保守估计,孟词微的营地最少也会有两个人。
一个孟词微,一个警察。
保不齐还会多来几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