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闻泽还觉不够,凑过去一脸天真无邪的问:“闻叔叔,你怎么啦?不开心吗?”
是的,小崽子叫闻谌‘闻叔叔’,听着怪别扭的。鹤玉不知这俩咋商量的,一个愿意叫,一个愿意应。
亲儿子不愧是亲儿子,父子间的心有灵犀不是吹的。闻谌就算没陪在他身边,也能看出这小崽子眼中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准确来说,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闻泽隐藏得很好,等鹤玉看过来时,又是一副单纯可爱的模样。
闻谌无语凝噎,怀疑人生中,心想:他小时候也是这么讨人厌的?也这么能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小孩肯定变异了。
鹤玉没注意父子之间的刀光剑影,拐了好几个弯儿才找到一家男性服装店。
国家政策的下传,让江县不少有胆量的人做了服装生意,质量和款式肯定是比不上那些大品牌的,颜色单调,大多以灰黑、军绿色为主。
鹤玉回头看了看人模狗样的男人,问:“闻谌,这种衣服你能穿吗?”
她记得闻谌以前的衣服最低三位数打底,摸着手感滑溜溜的,和普通料子的衣服有着天壤之别。小店铺里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去外地进货回来卖的。
价格不会超过两位数。
闻谌不确定:“给我买?”
下一秒反应过来,正儿八经的说:“能穿,我能穿!”
之后半个小时,闻泽看到了一出老男人的拿手戏——孔雀开屏。
闻谌也不嫌麻烦,全程换了好几身衣服,还借着不会挑选衣服的话术,成功的和鹤玉并肩站在了一起。
店里衣服普普通通,但闻谌那脸、那身形,几乎适配所有款式和颜色的衣服。换句话来说,他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再普通的衣服穿上身,都能穿出贵气逼人的效果。
“哦哟,妹子,你男人长得正哦。我第一回见把我家衣服穿的这么好看的。”一旁的老板直竖大拇指,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输出。
鹤玉笑笑没说话。
闻谌听了十分受用,嘚瑟的挺直腰板:“阿玉,你看我身上这件怎么样?”
“还行。”主要是脸能扛。
这颜值爆表的一家人一进店,看那手里提的大包小包,老板就知道这是不差钱的主儿。
老板夸赞道:“这件好的嘞,衬得你特精神。还和妹子身上的一个色,走在一起谁不说一句般配啊。”
最后,在老板滔滔不绝的夸赞中,闻谌身心舒畅的挑了两套外穿的衣服,小媳妇儿似的跟在鹤玉身后,等着她来结账。
鹤玉拿出钱包,花出了今天的第一笔钱。
年底来了一大单,把老板乐得合不拢嘴,笑呵呵的招呼着:“下回再来啊,给你们打八折。”
闻谌好脾气应答:“谢谢啊,老板。”
衣服买完,需要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
没走几步,鹤玉见小崽子望着前面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周围还围着一圈眼巴巴看着糖葫芦流口水的小孩子。
“闻谌,你在这里等着,我带声声去买糖葫芦。”
糖葫芦里是山楂,外表是糖,酸酸甜甜的,很得小孩子的喜欢。
闻泽接过老爷爷递过来的糖葫芦,回首看了眼站在原地等他们回去的老男人,请求道:“妈妈,我们一人一串吧。”
鹤玉低头问:“再来两串?”
闻泽微不可察的“嗯”了声。
鹤玉明白了小崽子的意思,又买了两串糖葫芦。
回去找闻谌途中,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被挤得左摇右摆,竟直直往小个子的声声身上撞去。
好在鹤玉眼疾手快,把小崽子往身边拉了一把。
“对不起……鹤玉,是你啊。”撞人的是辛立,一脸惊讶。
鹤玉冷漠的皱了皱眉,不欲与他说话,牵着声声就要离开。
辛立看着女人姣好清冷的面容,想起最近经历的破事,心里难受得慌。
“鹤玉,我……”
鹤玉一句话打断他,送上祝福:“恭喜啊,听说你结婚了。”
辛立在十一月初结婚了,听说还是那什么厂主任的小闺女。辛家请了一条街的邻居,唯独略过了鹤玉。
要不是听红梅提了一嘴,鹤玉还真不知道这事。毕竟她每天早出晚归,不太关心周边的事情。
因为闻谌的出现,她很少想起这些令她不愉快的过往了。
辛立忙不迭辩解:“鹤玉,我不喜欢那女人。是她联合我妈……我不得已才娶她的。”
鹤玉满头问号,不明白他搞这一出的用意是什么:“你不喜欢你可以不娶,难道你妈会按着你的头逼你?还有,这些关我什么事?让开,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