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见面的次数会多起来, 她还是提前打声招呼比较好。
红梅笑眯了眼:“鹤妹子, 你和闻先生和好啦?”
“没。”
红梅一副明白的神色,没再开口,心里知晓鹤妹子和闻先生和好是迟早的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下午, 鹤玉拎着医箱跟荀庆瑞出了门。
这会儿太阳猛烈, 医馆没病人来,街上也没几个来往的行人。
还没到暑假最后一天,荀莺补作业就补得三心二意。一会儿去喝水, 一会儿去找吃的, 一会儿站起来活动身子……
荀饶看不下去, 又懒得和她吵, 索性去后院待着了。
充斥着各种药材味儿的医馆内, 就只有荀莺和闻泽两人。
突然, 一个高大健壮的年轻男人出现在视线里, 面容俊逸非凡,剑眉薄唇, 鼻梁高挺,那双修长笔直的长腿一看就很劲儿。
俊脸上没啥表情,那种蔑视一切的眼神足以令情窦初开的女孩为之疯狂。
荀莺一眼不眨的盯着他一步步走近,在闻谌快走到桌前才磕磕绊绊的开口:“你是来看病的吧,我爷爷这会儿不在。要不你坐一边等等?”
这男人好帅!再多看一眼。
闻谌看向一旁低头写字的闻泽,“我找声声。”
闻泽唰的一下抬头,就瞧见站在面前的老男人,小脸冷冰冰的:“找我干什么?叔叔。”
别说,还怪有礼貌的。
荀莺听着这声“叔叔”,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声声那模样像是要把这男人吃了一样。
闻谌温和的脸庞一僵,心里默念着:这是他和阿玉的小崽子,不能凶,不能生气。声声还是孩子,要耐心温和一点。
“声声,爸爸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荀莺惊掉下巴,刚在疯狂尖叫的脑子瞬间变得迟钝了,目光呆滞着看着这一大一小。
他刚才自称什么?爸爸?!这这这……来一出这么大的?
还是说她热得发昏,出现幻听了?
鹤玉和她男人的事情,荀莺知道的不多。鹤玉刚来医馆的那几个月,一碰面就浑身别扭,不咋看得惯这人。她妈怕她不知分寸,多次嘱咐过她:不要在鹤玉和声声面前提起那个男人。
别扭归别扭,荀莺不会做这种直戳痛处的缺德事,就真没提起过。
不同于荀莺的懵逼,闻泽像龇牙咧嘴的炸毛小猫,眼睛瞪得溜圆,装满了愤怒和讨厌:“你才不是我爸!他早就死了。”
一看到老男人,他脑海里就浮现出上辈子他和妈妈遇到的种种事情。想起了妈妈忍痛掰断人参尖尖的画面,想起了他躺在封闭实验室里的无尽黑暗……
尽管他知道罪魁祸首是人面兽心的闻训,但并不妨碍他讨厌与这一切息息相关的老男人。
闻泽紧紧咬着腮帮子,睁大眼睛不敢眨眼,泪水却渐渐模糊了双眼。
他没想哭的。
眼泪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它只会成为受益者的笑话。
荀莺没吱声了,静悄悄的观察着这对‘父子’,手脚时刻准备着,一旦有不妙就随时冲上去将声声抱走。
闻谌心存愧疚,弯下腰缓和表情道歉:“声声,这些年是爸爸不对,没好好的陪在你身边。爸爸不奢求你马上能原谅,只想得到一个求得原谅的机会,好吗?”
闻泽心口嘭嘭直跳,很是扰乱他坚定的思绪。也不管荀莺在场,大声吼道:“不好!你才不是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我妈妈!”
嗓音稚嫩纯粹,夹杂着一若有若无的哭腔。他说着就起身,一股脑的试图将这男人推出视线范围。
荀莺生怕这男人生气,跟着起身。心里直发虚,和他对上压根就没胜算啊。这身高这体格,简直就是压倒式的胜利。
这会儿对他是丁点儿想法都没了。要是这对话是真的,她对这男人只会有无尽的唾弃!
提起鹤玉,闻谌脸色一沉,没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轻松的一把抱起满脸怒容的小崽子,没用什么力气就将他禁锢在怀里。
闻泽厌烦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愿意安安分分被他搂在怀里,但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法挣脱。
情急之下,张口就朝老男人手臂咬去。咬的死死的,没放一点水。
荀莺也急了,冲上去:“你放开声声!”
闻谌倒吸一口凉气,没甩开使狠劲儿的小崽子,对荀莺道:“荀小姐,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晚些时候我会送声声回来的。”
语气平和稳重,却不容人拒绝。
闻泽也怕莺莺姨姨为他担心,说话也不肯松开嘴里的肉,含糊不清的说:“莺莺姨姨,等妈妈回来了,帮我和妈妈说一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