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惯着声声这奇奇怪怪的睡姿,伸手就将他拨弄去一边。
闻泽睡得正香,对她的摆布没丁点反应。换个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鹤玉竖起耳朵听了下院子的动静,安安静静的,想来红梅还没起床。她掀开被子走到窗外坐下,舒坦肆意沐浴着晨曦。
变成人后,她仍旧不喜欢晒太阳。但清晨温暖惬意的阳光例外。
这一觉,闻泽睡得极好,甚至都没做梦。
没了讨厌的没有边界感的陌生人,他心情舒畅,起床也变成了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鹤玉没那么多讲究,一直是让红梅一起吃饭的。三人围在桌前吃早饭。
红梅打趣在喝粥的小孩:“声声,昨晚咋想起来和你妈一起睡觉了?”
其实普通人家如声声这般大的孩子,挨着爸妈睡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一部分原因是爸妈不放心让小孩自己睡一屋,另一部分原因是家中没那么多的屋子。
红梅算是一把屎一把尿把声声带起来的,自是知晓这孩子的聪明劲儿,和别的孩子不太相同。
得知是声声主动提出一个人睡觉的,她没太惊讶。
论她说,村里那些十多岁的男娃,还抵不上一个五岁的声声。这爸妈长得好,各方面也优秀,这生出来的孩子也厉害。
红梅无意看到过鹤玉夫妻俩的合照,那叫一个郎才女貌,浑身养的贵气逼人。那是她从没见过的好模样。
可惜没读过书,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语。
闻泽咽下米粥,不走心的敷衍一句:“我就想和妈妈一起睡了。”
他看向鹤玉,舔舔唇道:“妈妈,今晚我还想和你一个屋。”
鹤玉:“随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五岁的小孩子,都是和家人一起睡。你要想搬回来,也可以的。”
床上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她而言没什么区别。小崽子的睡相不差,今早是难得的例外。
距离他提出一个人睡觉,已有两个多月了。当妈的哪能不清楚自己孩子的秉性,别看他年纪小,实则很有毅力。
突然说要一起睡,鹤玉猜想,应当是他做噩梦吓着了。面上又不好意思跟她说。
闻泽犹豫了下,“妈妈,我还是不搬回来了吧。我就再住一晚上,好不好?今晚过后我就回自己屋了。”
看看今晚还做不做梦,不做了最好。祈祷他一个人睡也不做这噩梦了。许是身边有人壮胆,又一晚过去,闻泽依旧没做梦。
当天晚上就笑眯眯的把枕头被子抱回了屋子里。他的祈祷成功了,回屋睡的第一晚同样睡得安稳自在。
在路上到医馆,一贯绷着的小脸竟罕见的露出笑容,瞧着让人更越发稀罕了。
荀饶回来后,当妹妹的荀莺就没先前那么自由自在、无所事事了。见声声坐下,她苦着脸从楼上拿下暑假作业跟着坐一边。
荀莺还不想写作业,刚想和小孩聊天打发时间,就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望来。
抬头一看,亲哥在不远处盯着呢。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个年纪怎么能安心玩的下去的?!
给她吓得一激灵,哀怨的翻开书本。
等视线移开,荀莺小声逼逼的寻找队友:“诶,我哥是不是很讨人厌啊?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啥都管我。这作业我又不是不知道写,急什么嘛。”
荀饶没回来时,又有些挂念着;这到家不到半个月,兄妹俩就相看两厌了。
闻泽没吱声,就听着她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大堆荀饶的坏话,连小时候荀饶摔掉门牙的糗事也暴了出来。
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亲哥留了。
——
秀水村种植药材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得到了县级领导的大力扶持,还会给予村民一定的补助和这方面的专家。很快,相关手续就批了下来。
村长唐建对这项挣钱是有点虚的,几番商量后,决定看村民自愿,不强求他们。
万一没挣着钱砸手里了,他赔不起这损失啊。
这段时间,经有这方面经验的人士考察,选择出了最适合种植在秀水村的两种药材:石斛和天麻。
荀会凌从s市回来后,就直接往那边去了,连着住了好几天。
再回来时,脸部和裸露的皮肤晒的黑黄黑黄的,胡子拉碴,头发乱七八糟,衣服汗臭味十足,像极了古代逃荒的难民。
要不是有小六在,荀莺差点没认出亲爸来,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叫花子呢。
众人各司其职,忙碌的过着一天又一天。
这天鹤玉休息,想去街上买两身衣服。想着用不了多久就没带声声一起,在家有红梅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