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还没缓口气, 一道刺耳高昂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姓鹤的,你给我出来!”
鹤玉听出了来人的声音,不耐的蹙起眉头,走了出去,站在门槛处冷眼看着来人,“你要是想找我说闻训的事,我没功夫陪你。”
王宝珠在闻训那儿受了气,不敢冲着闻训生气,气冲冲的跑回家躲进屋里哭,哭着哭着就跑来找鹤玉了。
她目光怨恨的吼:“训哥哥果然是去找你了,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这么残忍无情的对我。”
问都不问,就直接把所有罪名强行按在鹤玉头上,就好似找到了闻训不爱她的理由,受的委屈有了发泄的口子。
鹤玉没什么耐心和她鬼扯:“王宝珠,你脑子有病吧?他怎么对你关我什么事。你有本事去找他吼啊。”
“你眼中亲爱的训哥哥,我是一点不想看到他。你要是有能耐,就早点把他收了,省得一天到晚四处祸害人。”
说话语气平平淡淡,听起来格外的阴阳怪气。
本来她的生活安安稳稳的,现在多出来的无妄之灾,全是闻训带来的。她还没找人诉苦呢,哦哟,就有旁人提前找来了。
鹤玉只恨自己昨晚没再多踹他两脚,怎么就没把作案工具给没收了啊。
王宝珠眼眶发红,脸颊泪痕斑驳,头发乱糟糟的。此刻听不进去一点,冲上去梅开二度的就想伸手打人。
“都怪你这个狐狸精勾搭训哥哥,你不要脸的贱……”
连话术都和上一次的相差无几。
鹤玉不客气的拽住半空中的手腕,反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将人摔在了地上。
别说,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力气比一般人都要大。
鹤玉走过去半蹲下身,惋惜的看着狼狈的女人:“王宝珠,你是不是觉得我比闻训好欺负啊?可劲儿的逮着我薅,你就不能用你那脑瓜仁好好想想吗?”
“你的训哥哥不爱你,究竟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和你在一起,就单纯的想玩玩儿你。哦,我之前提醒过你,你的训哥哥有未婚妻,你自己不信的。”
“你可以回去问他,看是不是真的。男人的错,别一味怪罪在女人身上。”
好想敲开这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豆腐渣啊!!!
闻训一年就来几回,总共待在江县的时间还没一个月。王宝珠是怎么敢说和闻训是互相喜欢的啊。
被人当作消遣的玩物,还得意洋洋在她面前来炫耀,脑子被shi糊住了吧。
还是说王宝珠有察觉,但为了达到某些目的,没及时止损?
王宝珠不敢信自己又被打了,哀哀戚戚的半躺在地上,捂着脸颊掉眼泪:“你打我?鹤玉,你居然敢打我?”
鹤玉被她傻的无言以对气消了些:“对,我是打你了。王宝珠,你清醒一点了吗?”
王宝珠张了张嘴,缓慢低下头,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在地面上,溅起轻薄的灰尘。
干燥地面洇出一小块湿痕。
鹤玉怀疑,让她再哭半个小时,能有小水洼了。
见她还有救,鹤玉没催促,淡然的说:“我不至于骗你,我和闻训没多少交集,但关于他的事多少知道些。”
“你若有什么想问的,就跟我进来,我可以回答你。”
在她看来,王宝珠不过是一个被闻训的谎话和伎俩欺骗了的傻女人,至今都还沉浸在男人刻意编织的美梦中。
闻家家大业大,随便从手指缝漏下的钱财都是土生土长在小县城里的年轻女孩梦寐以求的远方。
“我,我怎么知道你不会骗我,呜呜呜……”王宝珠勉强止住哭泣,哽哽咽咽的嘴硬。
鹤玉摊手:“信不信随你咯。”
隔壁张翠花听着外面的争吵声,忙着做饭没空出去看,“芝芝,你出去看看,鹤玉是不是跟人吵起来了?”
闺女先前说的话,她不怎么赞同,就没放在心上。
潘芝芝早听到了声儿,不用她喊,就抬了凳子在围墙边露出半个头盯着。
鹤玉没发现她,地上的王宝珠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平时不舍得穿的裙子在此刻沾上了污垢,她也无暇顾及了。
哭着哭着就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不怕鹤玉会笑话她了。
王宝珠无意瞥见墙头的人,吸了吸鼻子,指着她骂骂咧咧:“看什么看,摔不死你。”
她干不过鹤玉,还吼不过一个女孩啊。接触的人多了,一眼就看出那双看向鹤玉的眼睛充满了恶意。
瞧着年纪不大,看来鹤玉的生活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和谐啊。住隔壁的邻居都有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