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献爱和布施福德的人,也会得到爱与恩惠。
其实也是变相地祝福陈致,唐黎他们。她从小到大,只有他们是不求回报地对她好。
在陈致眼里,意味就不一样了。
他笑了笑,说:“你就是那种,‘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的人。”
这么说有点矫情,可自他认识她以来,就从不见她对谁施以恶意。
“我倒没,没那么无私,但大多数人都,都生活得不容易,我做不了什,什么,就许一个愿,愿望而已。”
他们离开树下,去燃香敬佛。
每次燃三支,拜完所有的殿,手上要留有余香——陈致还真去搜了注意事项。
庙里有六个殿,每个殿里供着数尊佛,一一拜过去,费不少时间。
从城隍庙出来,陈致开车到手机专营店,直接挑了最新款。
见他要付款,许年忙说:“我跟你开,开玩笑的,我,我自己付。”
又不是真被他弄丢的。
她很认真地说:“陈致,我有钱。”
他看她两秒,妥协了:“行吧。”
许年刷信用卡结账,又去营业厅补办了张手机卡插上。
陈致突然说:“之前我没说完的话是,我所做的努力,不仅仅是为了找回你,更是为了配得上你。”
钱,外貌,都是父母赋予他的。
当剔除这几样因素,他在她面前,几乎一无是处。
他不在乎那些,他只是想,能够有足够的实力站在她身边。
——她如果不需要别人替她挡在前面,或是殿后,那就,站在她身边,和她相配。
不等许年回答,他牵起她,“走吧,去逛超市,说好的。”
才多久,他牵手就牵得越来越自然了。
她懒得再白费功夫去挣了。
陈致好说话、无欲无求是表象,他骨子里其实十分固执,一旦认准什么,很难有人能动摇、改变他的想法。
这点来看,他俩是一样的。
只是他们坚持的点不同,譬如,许年不愿事事倚仗他,陈致也不喜她事事拒绝他。
在矛盾冒头、激发前,总有一方先退让一步,故而,他俩也从未吵过架。
超市今天人也格外多。
毕竟好巧不巧的,周末和跨年撞上了。
陈致推着购物车,他也不知道许年需要买什么,跟着走就是。
许年拿了一盒淡奶油,看了眼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放进去,然后是黄油、巧克力、牛奶、榛果……
做甜点麻烦,当初她废了许多食材才学会,最拿手的就是榛子巧克力蛋糕。
她心里列着清单,很快挑完这些,去冷藏区买肉。
陈致双臂撑在购物车推杆上,“多买点吧,我可能还要再蹭住几天。”
许年瞟他,说:“又没,没下雪了。”
他借口信手拈来:“我胃不好,外面的饭菜吃不惯,还是喜欢在家做的。”
她毫不留情地点破:“你,你之前不也是这么过的吗?”
他继续厚颜:“现在不是有你了么。”
她好气又好笑,明明是追人,他怎么端得起这么理直气壮的架子呢?
陈致一面伸手拿肥牛、虾滑、牛排,一面说:“我付你房租,要多少,你报个价就是。”
她说:“够,够了,冰箱塞不下了。”
正往回放,听到一声:“许希……?”
得是有多巧,在这里碰到老同学。
又得是有多不巧,相隔不过一个月,碰到蔡心怡两次。
蔡心怡这回是一个人,待她看到许年身边的人时,惊讶得合不拢嘴,目光在他两人身上来回转。
“陈致?你俩这是……在一起了?”
这该怎么解释呢。
许久未见的普通异性同学,一起逛超市,这合理吗?
陈致没作声,瞥她一眼,他们是什么关系,权由她定义的意思。
许年含糊其辞:“就一起吃,吃饭。”
蔡心怡刨根问底:“只有你们俩吗?还是叫了其他同学?”
许年答不上来,陈致适时救场:“难得联系上,就约了顿饭,毕竟她以前在我学习上帮助我不少。”
“哦,这样。”蔡心怡又问他,“你现在是回阳溪发展了吗?”
“有事回来一阵子。”
“刚好,明天我家办乔迁宴,要不你们俩一起来吃个酒呗。”
许年一贯拒绝不了这种邀请,何况又是人家的喜事。
高中她俩坐过同桌,关系不错,也实为不好拒绝。
她只好答应下来。
蔡心怡说:“那我加你吧,我发你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