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出他语气的淡,问:“你不,不喜欢猫吗?”
“没什么感觉,你喜欢就好。我只喜欢你。”
无关的话题,他也能七弯八拐地,绕到他喜欢她。她初时尚且会不好意思,渐渐的就脱敏了。
许年撑膝起身,大脑有些缺氧,一阵晕眩,扶住墙站稳。
他忙问:“怎么了,犯低血糖了吗?”
“没,就,就是蹲久了。”
腿也有点麻,她缓了缓,挪到沙发上坐下,“你是要回来了吗?”
“时间还没定,我尽量早点。”
“没关系,工,工作要紧。”
陈致突然问:“你结巴是不是好点了?”
“啊?”她茫然,“有吗?”
她口吃最严重的阶段是中学。一方面是心结,一方面是自卑,更不敢开口,恶性循环。
后来认识陈致,他鼓励她多说话,稍微有所好转,大学有意识地克服,但依然没有痊愈,只是不那么影响日常交流。
成长,不仅意味着思想、经济独立,也能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完美。
“可能是这,这段时间说话比较多吧。”
跟店员,跟甲方,跟客人,还要跟他打视频。一天下来说的话,比高中一周还多。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心理松弛下来了。
他很想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她真的做得很棒。
他欣慰笑着说:“希希,再加加油,肯定可以好的。”
她轻声应:“好。”
她知道,陈致并不在乎她口不口吃。
结巴得最厉害的时候,遭受过许多异样的眼光,甚至恶意嘲笑、模仿,每次硬生生忍下委屈,但他从来没有,还会维护她脆弱敏感的自尊。
除了她自己,他是最希望她变得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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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榛子熟悉许年后,愈发黏她,她又不方便天天把它带到店里,于是在家里安了监控,防止小家伙出事。
这天晚上,她带它打完疫苗,拎着它回家,边出电梯,边低头看它。
猝不及防地,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正要道歉,被搂住了肩。
她抬头,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到的?”
男人穿着质地柔软的花青蓝衬衣,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上,袖子却随意地挽到臂弯,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下摆束进裤头,黑色长裤衬得他一双腿笔直修长。
旁边是他的行李箱。
莫名给人一种感觉,出差多日的丈夫,终于回了家。
“才到,搭的最后一趟高铁。想早点见你。”陈致托了托她手里的猫箱,弯下腰,“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吗?喵,叫爸爸。”
“什么叫‘我们’?又不,不是你生的。”
他觑她,理所当然地说:“你女儿不就是我女儿吗?”
怎么那么奇怪?
许年开了门,先把猫放出来,再给风尘仆仆的陈致倒水,没觉察他走到背后。
刚要转身,他便像蓄谋已久的猎人,瞅准时机,电光石火间,捕捉到自己的猎物——
他俯低头,送上深吻,与她的唇严丝合缝地相契,一上来,就是舌与舌,气息与气息的纠缠。
从来没有这么激烈地接过吻。
惯性的缘故,许年被迫退了半步,身体向后倾,靠他搂住腰,才不至于狼狈。
手上的杯子被他拿走,放到旁边的桌上,因力气太大,水泼洒出来,但没人顾得上。
空出来的手由他牵引着,圈住他的脖颈。
她眼眶里发热,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揪着他的衣领,指背贴上他的皮肤,烫的。
许年撤开,试他额温,“你发烧了?”
“没,做好人好事,帮一个老太太搬了东西,热得。”他托起她的臀,让她两腿分开卡着他的腰,“这么久没见了,专心点,嗯?”
她来不及惊呼,他话一落,又是密不透风的吻。
手指陷入他的头发里,闻到淡淡的香气,似乎是不久前才沐浴过。
明明一路奔波,身上却没有其他味道,也不沾风雨,干净清爽,像她最开始喜欢的那个男孩子。
然而,许年下一秒对上小榛子的眼。
“嗯……别亲了。”
舌根被他吻得有些麻,嗓音也变调了。
她将他推搡开,“小,小心带坏小孩子。”
陈致转头。
小榛子“喵喵”地冲他叫唤着,仿佛是凶他欺负她。
他“啧”了声,放她下来,走过去,抓它的后颈,拎起它,“把它哄睡着就是了。”
它四只小爪子在空中胡乱蹬着,奈何太短,挠不到他。
许年跟过去,“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