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不,不劳陈总了,我可开,开不起你的工资。”
“不用薪水不用包吃包住,更不用五险一金,还能给你端茶递水,洗衣做饭,这样的倒贴劳动力,踏破铁鞋无觅处,正巧,就在你面前,只需要一枚香吻就能领回家,心动不如赶紧行动。”
许年好笑不已,“说,说相声呢你。”
他就喜欢逗她乐,她笑他就满足。
“难得放一次长假,你不在,我也没什么事干。你忙你的,我就想跟你待一块儿。”
说到这里,他都有点乞求的意思了。
他这就像她小时候,父母要上班,没人带她,等她放学后,就自己去妈妈单位,坐旁边写作业,等她下班。
那里的叔叔阿姨们基本认识她,路过她,就揉她的脑袋,夸她乖,懂事。
把这番情景的主角换作陈致,怎么想,怎么觉得滑稽。
他疑心:“笑什么?”
她还是在笑,摇头说没什么。
又问:“你,你没有自己的工作吗?”
说是放假,他也没完全闲下来,有时候会抱着电脑处理事情,接跨洋电话。毕竟老外不过春节。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这么短,你还叫我忙工作?”
他字字皆是指控。
好吧,好吧。
许年实在拗不过他。
第二天一早,陈致跟去之橙。
其实今天就她和何与沁两个人,还好订单量不大,客人也不多。
许年准备了两个红包,先递给何与沁,祝她新年快乐,另一个,陈致自然以为属于他。
哪想,她手刚伸出来,又立马收回,笑说:“你想多了,这是给,给别人的。”
大年初二,很多岗位休不了假。没有货,她们开不了工。她特地给送货司机准备了一个红包。
他也不气,“那说好给我的报酬呢?”
何与沁还在,许年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亲他,敷衍道:“再说。”
许年先指挥陈致将纸灯笼挂上去,在玻璃墙上贴福字,又安排他打扫卫生。
过了会儿,供货商的司机到了。
往常交接的都是许年一个人,这回多一个男人,等许年清点时,司机点了支烟,说:“许老板,你男朋友啊?”
“嗯。”
许年点完,签了单子,递红包过去,“谢谢师傅,辛,辛苦了,新年快乐。”
司机吐了口烟,接过,笑着说:“许老板,祝你生意兴隆。”
她不会那些圆滑世故的人际交往技巧,但待人有礼、真诚、大方,一看就知是读过书的。
和她合作过的人,没有说她不好的。
陈致帮忙搬箱子进后厨。
何与沁正在切水果,准备做蛋糕,烤箱里的蛋糕坯也烤好了。
他忙完许年交代的事,就靠在门口,透过玻璃窗口,看她熬蓝莓酱,融巧克力,打发奶油。
这些很琐碎的工作,她做起来丝毫不显不耐烦。
鼻间充满着各种香气,黄油烘烤,水果汁水溅开,煮熬的蓝莓……甜腻的,温暖的,会让人生出一种,置身梦境的错觉。
她们忙着,有客人来,陈致就负责收银。
收银机操作不难,他学了会儿就上手了,下午还送了趟外送。
忙活一天,还剩了些水果,三个人解决掉,就打烊了。
回到家,洗完澡,陈致盘膝坐在床上,扬下巴,撅嘴,做得行云流水的。
许年说到做到,倾过上半身,亲了亲他的唇。
他将她抱到腿上深吻,让她躺下,给她揉按小腿。
“这么站一天,腿不会很酸吗?”
他力道不轻不重,她十分受用,舒服地阖上眼,“刚开始受,受不了,后来习惯了,就,就好些了。”
“你怎么会想到开烘焙店的?”
“嗯……因,因为巧克力榛子蛋糕吧。”
她做过市场调研,这几年餐饮业发展很卷,阳溪真正做出品牌的烘焙店却很少,这是客观原因。
主观的话,就极其简单了:想起那年他请她吃的榛子蛋糕了。
完全没有联系,失去消息的这几年,他们始终没有真正忘记过对方,生活点点滴滴,都能遗留了相爱过的痕迹。
陈致按完腿,又让她翻过身,给她揉按肩颈,说:“到时候在家里安个按摩浴缸吧,嗯,还有按摩椅。”
她自嘲:“像给犁地的牛盖了座金屋子。”
他哭笑不得,“或许,你可以等稳定了,把事交给店员,自己歇一歇。”
她含糊不清地应:“嗯。”
他低头看她,“困了?”
肌肉放松,精神也跟着松懈,自然就犯乏了。
“你从,从哪儿学的按摩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