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俏还是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温琢?和人打架?
真的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吗?
宋思尧说没有。
温俏沉默了会儿,本来是不想管的,但在看到被她随手扔在沙发上的那件黑色外套时,她还是问了句:“你们在哪儿?”
“酒店门口。”宋思尧想了想又说了句,“你不用过来,其实也不是伤得很重,只是发生了点小摩擦。”
温俏说:“如果真的只是小摩擦,温琢会动手吗?”
虽然她十岁之后就和温琢分开没见过面,但她了解温琢,知道以他的性格,不是触及了底线,他绝对不会和人动手。
“萧云城呢?”温俏又问。
温琢和萧云城之间根本没什么过多的接触。
萧云城来大院的那几年,是温琢最忙的时候,忙到他每隔两三个月才能挤出一天的时间回来看她,哪里还回去关注别人的事。
所以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只有她。
会打起来大概也是因为她。
这一点宋思尧也猜到了:“我来的时候萧云城已经走了。”
他看了一眼,伤得不重,就是看起来狼狈了点,又或者是温琢挑了地方打,外面看不出来。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宋思尧可能也不会相信温琢会和人动手。
很多人形容温琢都会说他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说他斯文有礼,说他待人温和。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动手?”
“我问了,他没说。”
温俏就猜到会这样,温琢有时候真的很闷,又闷又无趣,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是个很温柔且有耐心的人。
“你把电话给他,我来问。”
“好。”
宋思尧走过去,轻敲了下车窗。
温琢已经脱了西装外套,里面只剩下一件白衬衫,衬衫的袖扣崩开了一颗,还沾了灰尘,本该是有些狼狈的模样,但在温琢的面上却看不到这些。没有慌张也没有怒气,有的只是平静。
平静仿佛刚才动手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直到宋思尧把手机递进来,他面上的神色才有了变化,垂眸接了电话,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嗯,是我,只是一点小事,你不用担心。”
这话和宋思尧刚才说的差不多。
温俏皱着眉不高兴:“谁说我担心你了,我只是不想你被人揍得太惨。”
她从没见过温琢和人动手的样子,但直觉以温琢的性格,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很会打架的人。
也不会是萧云城的对手。
温俏看不到温琢现在的样子,总觉得他现在肯定是被打得很惨的样子,脸上可能还挂着伤。
可光从声音里听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和萧云城动手,他先打的你,还是你先打的他?”
她默认是前面那种。
是萧云城先动的手,但好像也没理由。
萧云城是疯狗吗?见人就咬?
“是我。”温琢声音有些轻,“是我先动的手。”
温俏:“???”
温琢只说到这里,再后面的就问不出来了,是上刑也问不出来的那种程度,他受过的那些专业训练今天也用上了。
问他为什么要动手,他说一时冲动。
“下次不会了。”
温俏憋着气,但对着他好像也发不出来:“我才懒得管你!”说完这句,她就直接挂了点电话,然后有些心烦的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温琢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弯唇笑了下,过了两秒才又把手机还给了宋思尧:“刚才麻烦你了。”
其实宋思尧也是正好碰上,他本来是准备送路明和方有为回家的。他知道今天的宴会萧云城也在,只是没想到他会和温琢发生冲突。
虽然没看出温琢受了什么伤,但他还是问了句:“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温琢摇头:“不用了,你们也先回去吧,很晚了。”
宋思尧也没再多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时间已经临近深夜,宴会上的人也散了大半,还有些相熟的客人在说话,盛芳也跟着几个打扮贵气的女人在聊天。
别认说什么她都能接上几句,就是视线一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杨清和。
杨清和在和人说话,是个穿着白裙子,看起来很柔弱无害的年轻女人。
盛芳认得她。
是跟着城洲影视那位萧总来的,一个小演员,上不了什么大台面。
等到杨清和说完走过来的时候,盛芳立马就跟他说了句:“礼貌归礼貌,也别什么人都搭理,你知道人家是冲着什么来的,是不是在算计你,是不是在惦记我们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