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庄易林一心求死,秦月的确慌了,所以才让云筠来劝她,可刚才看着在她面前宁死不从的人,在云筠面前那么小心翼翼,她就觉得心里憋闷,连云筠的话都觉得刺耳。
“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离开?我是庄易林法律上的监护人,你呢?”
云筠不甘示弱,回呛道: “你也知道你是监护人,把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监护成这样,你有尽到责任吗?!”
“我跟庄易林认识这么久,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她怎么可能求死?”
这个时间点医院人已经多了起来,两人的争吵声引来路人注目,云暮轻轻拉了一下云筠,示意她别这么冲动。
云筠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深呼吸一口调整状态,好声好气地说:
“秦月,你到底要什么?如果你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随便多少你开个价。求你别再折磨庄易林了,行吗?”
秦月讥诮一笑,道: “钱?你觉得我会缺那玩意儿吗?”
“那你要什么?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折磨庄易林吧?总得有个原因吧?”
秦月盯着她看,眸色逐渐变得深沉,好半天才说: “无凭无据的事你不要乱说,你看到我欺负她了?还是她跟你说我欺负她了?”
庄易林自尊心极强,绝不可能会让自己喜欢的人知道她遭遇了那种事。
这也是她从一开始就能拿捏她的原因。
当然现在她更不可能放手,就算是淤泥,她们也要一起烂在里面。
当初庄固让她跟颜颜阴阳两隔,那他的女儿自然也要爱而不得。
知道自己不配,然后看着喜欢的跟别人甜甜蜜蜜,每天都活在痛苦中。
这才是她要的。
云筠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证据都这么明显了,她还这么嚣张,摆明了仗着庄易林不肯告她,所以有恃无恐。
“秦月,坏事做多了总会报应在自己身上的。”
秦月耸耸肩,露出一个颇具风情的笑容,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云筠都怀疑刚才给自己打电话是的另一个人。
“秦小姐,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太适合你。这样吧,我推荐你一个好去处。”
一直没有开口的云暮说,她的脸上也带着笑容,眼神却冷锐厌恶。
秦月: “嗯哼?”
“精神病院。”云暮笑容扩大,眼中冷意却更甚, “你之前不是一直住在那里吗?病没好就不要出来祸害别人了,你说呢?”
秦月面容扭曲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二小姐还真是伶牙俐齿,两位的关系在我看来也不单纯,要不要我找令堂聊聊?”
明晃晃地威胁,两人却拿她没办法。
这件事暂时不能让父母知道,至少高考之前是不行的。
在父母眼里她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要是知道她们在一起了,只怕会当场晕过去。
到时候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把云筠送到国外读书,让她们见不到面。
要么,把云筠送到乡下原本的家,让她们见不到面。
总之无论如何都会阻止她们见面,切断这不伦的孽缘。
云暮神色愈冷,眼底漆黑一片, “我说错了,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着。”
说完拉着云筠到一边坐下,紧紧握着她的手。
云筠因为庄易林的惨样,现在还脑子一团乱,怎么都理不出思绪。
到底怎么样才能帮庄易林?她害怕再这样想下去,下次见到的就不是活着的她了。
秦月这么磋磨她,她为什么一声不吭?这一点也不像她的性子。
难道真的像她揣测的那样,庄家欠了秦月什么?
就算这样,那也是上一辈人的恩怨,跟庄易林没什么关系啊,她赎什么罪?
越想越乱,云筠脑袋都开始抽痛了。
“好累。”
她靠在云暮肩上,有气无力地说。
不是身体疲倦,而是心累。怪自己没法帮助庄易林,也不理解庄易林不报警的行为,想来想去,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云暮歪头,脸靠在她的头上蹭了蹭, “不是你的错,真正该死的人是秦月。”
云暮没有圣母心,有时候反而过于冷静,虽然不像云筠一样心疼庄易林,但也同情她的遭遇。
如果没有见过之前咋咋呼呼,狂拽酷飒的庄易林,她不会这么厌恶秦月。
有时候毁掉一个人真的很简单,庄易林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精神病不是免死金牌,这种不把别人当人的人,活着是受害者的悲哀,
听了她的话,云筠双手抱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久久没有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大门打开,一个医生急匆匆地跑出来。
三人同时站起来,秦月忙问: “医生,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