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她才知道,自己跟云筠从来不在同一个天平上。
都是他的孙女,但在他心里,自己恐怕连云筠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小姑作妖了那么多年,那么多人不满,爷爷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云筠说不喜欢,他就立刻让小姑滚蛋了。
如果是以前,还能用云筠是二叔的女儿,云家的下一任继承来说服自己。
可云筠根本就不是二叔的亲生女儿,凭什么还要偏心他。
云念越想越恨,手紧握成拳,指甲嵌进了掌心都浑然不觉。
早就埋下的嫉妒和恨意的种子,现在疯狂生长。
云筠感觉一道阴冷的视线盯着自己,顺着看过去,发现云念脸色阴沉的看着她,撞进她的视线才慌忙低下头。
这位大她一岁的堂姐还是太年轻了,连怎么隐藏表情都不会。
云筠不在意她怎么想,毕竟今天过后,她就要回国外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爷爷跟大伯的关系虽然缓和了许多,但绝对不可能让他再进族谱,否则就是打自己的脸。
据说当年那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公司股价波动,差点被竞争对手干趴下了。
爷爷本就是个好面子的人,被儿子这样背刺,气得住了好几周的院,最后在小三一家找上门来闹的时候,下定决心把大伯赶出了家门,并且族谱除名。
登了报开了新闻发布会,就算想反悔也反悔不了。
大伯这些年老实了不少,伯母也原谅了他,一家四口在国外过得也还算滋润。
谁又能知道他跟小三藕断丝连呢?
可能爷爷知道,所以他才迟迟不肯表态。也可能这些亲戚都知道,所以他们对云念的态度才比较模糊,即使坐在一起也不愿意跟她聊天。
他们对云筠,云暮和对云念简直是两副面孔,这也是云念心理不平衡的原因之一。
都是爷爷的孙女,凭什么自己要被这样对待?
云念再次看向云筠,眼睛是深深的嫉恨。
一个养女罢了,很快你就会被二叔赶出去,成为乡野的土鸡。
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云老爷子很满意云暮,对亲戚们接连夸赞,亲戚们对云暮也诸多恭维,毕竟她才很有可能是继承人。
可直到这顿饭吃完,老爷子都没有提继承人的事。他不说,云崖夫妇俩也闭口不言,一时有些猜不到他们的心思。
云筠自顾自地吃着,有人问话就回答,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无处挑错。
吃完后又在会客厅闲聊,云筠看着他们推杯换盏,厌恶地皱起眉。
最讨厌酒桌文化了,喝两杯酒就心高气傲,开始大吹特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手背被挠了挠,抬眼看去,云暮朝她使了个眼色。
云筠会意,一前一后离开。
“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的,弄得我一身味道,真烦。”
云暮脱下毛衣,把头发上的夹子取下来,如瀑长发便倾斜下来,遮住了她莹白的脊背。
很少听到她抱怨,云筠觉得有趣,走近撩开她的头发,手按在她的后颈上。
“你也会觉得烦?”
云暮偏头看她,杏眼清润明亮,如剔透的玉石一般发着光。
“嗯,很多事,很多时候。”
云筠纤长手指张开,捏着她的脖子把人按进怀里。
“那除了这件事,上一次觉得烦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
云暮手抵在她胸前,被迫仰着头看她。
“因为什么烦?”
“你不听话的时候。”云暮似笑非笑。
好像在逗她,又好像是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云筠仔细想想,自己没有不听话的时候,所以很是理直气壮。
云暮靠近她,把自己揉进她怀里,手指唇着她的心口。
“我都说不要了,你不仅不停下,还要去窗户边……,这是听话?”
这确实不算。云筠痴痴地笑,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云暮张嘴接纳,甚至主动去勾她的舌头。
其实不烦,她喜欢云筠沉迷于她,欲罢不能的样子。
都说先爱上的人会处于弱势地位,为了不让自己变成那样,她用尽手段勾引云筠,就是为了让她对自己痴迷,再也离不开。
谁说先爱上的人是输家,眼前这个人不是很迷恋她吗?
云筠掐着她的下巴吻她,辗转厮磨,温柔细致,却迟迟没有其他行动。
云暮不满地咬她的舌头,云筠便长驱直入,吻得激烈起来,依然没有更进一步。
云暮伸手抱她,手从宽松的毛衣里进去,掌心触摸到如凝脂般肌肤,爱不释手地摩挲。
在气氛更加绮靡之前,云筠抓住了她的手。
云暮: “?”
“不是肿着吗,今天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