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回了“好”跟昔寒挥了挥手便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
昔寒并没有立马回屋,
开了一个冬季的红梅花瓣开始掉落,随着一阵风洋洋洒洒地布满天空,
像是下了一场带着花香与颜色的雪,
落在地上,又被风卷起,
昔寒靠在门框上,看着天,
豆浆的温度沿着手心不断传到身子的每一个角落,
她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最后将门轻轻合上,
豆浆是甜的,
甜的刚刚好。
*
在昔寒收拾的时间里,温迪和钟离闲散地走在璃月港的街头,
“好久没来璃月了,这里繁华依旧啊。”温迪在一个卖工艺品的铺子前站了站,
钟离: “港口的往来的船舶从未停歇,工人也换了好几代,璃月人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从没有减过。”
温迪拿起一根白玉簪子在手中端详,跟昔寒之前摔碎的那根很像,
“这个多少摩拉啊?”他问,
钟离也看去,
簪子通体白润,簪头还稍稍带点绿,
卖东西的老婆婆佝偻着腰, “这个啊可是上好的仙人玉,琥牢山那边开采的,看你是外地人,本来卖九万摩拉的,就拿你五万吧。”
五……万?
温迪眼皮抽了抽,
他小心拿给钟离看,钟离正打算两指捏过,便被温迪打住: “老爷子,你给我两只手小心点拿。”
钟离无奈,如是转换动作,将这根簪子稳稳当当置于手中,
“仙人玉整体通透,质地坚硬紧密,同样大小的玉石仙人玉更要重上几分,”说着他用金属指环轻轻叩击这玉头, “音色浑浊,对光棉絮颇多,这并不是仙人玉,只是普通玉石。”
温迪得意地笑笑,身边有个移动的鉴宝专家就是好,
和昔寒待久的缘故,他看钟离博古通今,觉得他要是开一家鉴宝的铺子一定能赚不少摩拉。
“喂,老爷子,既然不是仙人玉,那这个该多少钱?”
温迪拿过簪子,问起了钟离,全然不顾一旁脸都要绿了的阿山婆。
可面对温迪的问题,钟离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原地摔跤的答案: “这个价格很合理。”
他这样说也没错,符合着他那朴素的价值观,万物存在契约,万物的存在皆有存在的意义的价值观。
就像这跟卖了五万摩拉的玉簪,钟离对摩拉没有概念,但存在即合理。
温迪: “……”
他了解钟离,于是摊摊手,将玉簪放回原处。
钟离不解: “若是喜欢,为何不买下。”
温迪: “没钱。”
钟离: “……确有道理。”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道上的人多了起来,
回往生堂的路上他们遇见了外出采药的白术,
在钟离的介绍下,几人互相认识了,七七躲在白术身后,抬头看着陌生的温迪,
温迪正与白术寒暄着,垂眸发现了七七,
见小姑娘怕生,温迪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冰糖递给她。
白术替七七谢了温迪,转而对钟离提起了昔寒: “那位寒姑娘数年前来过一次便再也没见过,她的体征我记得清楚,不知现在可好多了?”
“她好多了。”钟离看向温迪。
朝着往生堂走的时候,钟离问温迪那根簪子是否是要给昔寒买的。
温迪笑着说: “不然呢,我这发量也簪不起来啊。”
“也是。”钟离想起了昨夜, “她在璃月的那些事,你也都知晓了。”
大大概概,零零总总,比温迪从钟离那听来的全面,
“那是她的视角。”温迪说。
钟离折下一株琉璃百合, “你可曾想过,以如今的身份让她重心仪与你后,若有一天她察觉你的真身,又该如何?”
钟离稳重的声音和呼啸的风声参杂在一起,如同敲击在心上沉重的鼓点。
“我明白。”温迪说, “可只有这样我才能靠近她啊。”
海鸥从头顶飞过,惊起了躲在树上偷懒的团雀,
他继续说: “风精灵没来得及回应她的遗憾,巴巴托斯让她带着痛苦才能延续生命,在温迪这里,总要让她被坚定地选择一次,被明确地爱一次吧。”
说来也奇怪,当我想到如果有一天她放下了巴巴托斯,爱上了吟游诗人温迪,虽然都是我,可心里仍旧好难受。”
温迪看向钟离手中的琉璃百合,接着说:
“顺风而行吧,以后的事,慢慢来吧,是对她也是对我。”
钟离捏着百合都手指一顿,他说: “也好。”
送走昔寒和温迪后,
钟离背着手,转身欲走时,胡桃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客卿!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五万的账单又是怎么回事!”
*
傍晚前回到蒙徳,离开的这短短两日,却恍惚隔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