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嘎吱的一声响,柜门打开,这里堆着许多清洗干净后的旧衣物,
混合着老式木质衣柜的味道,
昔寒闭上眼闻了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将味道和记忆联系到一起,
关于过去发生的种种事情,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会一点点遗忘,
可偏偏味道却像有了镌刻的功能,这让她在今后的某一个节点,
无意间闻到当时的味道,
便会连带着那时候的记忆,那时候的心情,那时候的感触,
一起涌上心头,
昔寒在陈旧的柜子前站了好久,
最后摇摇头,将柜门轻轻合上,
早上,她正常出门招呼着客人,
不知道是不是即将入夏的原因,客人比不上之前,
昔寒随意拿起柜台上的蒲扇,对着自己扇了几下,
丝丝凉风擦脸而过,让她感觉好多了,
“我跟你说啊,”两个身材丰满的妇人推门而入,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 “风神大人护佑啊,骑士团的效率可真高啊,那个‘鬼’啊,一下子就给抓着呢,现在已经给关到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地方,没想到啊……”
话音未落,两个男人推搡着进来,险些撞到这两个妇人,
她们的话题被打断, “哎呀,走路看着点啊。”
“哎哎哎!我说你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被说的男人指着妇人的鼻子,气焰嚣张, “老子干工程的,一年三百多万摩拉,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那就是不要乱发脾气,咱们啊,都喜欢…啊!”
女人揪着男人的耳朵一巴掌撂下, “不好意思啊,我也教你一个道理,出门在外不要乱叫,因为你不知道你惹的人会不会直接让你没活干。”
“你谁啊你?”
“你猜你那工程给谁干的?”
昔寒叹了口气,拿着蒲扇走过去将几人拉开: “行啦行啦,在我店里卖我一个薄面,今天就别吵了,我给你们两桌一桌一盘免费的小菜可以吗?”
两波人听后不再说什么,互相看了看,哼地一声分两下坐开,
昔寒端着两盘糖裹瓜子,先给男人那递了过去,然后端着另一盘往那俩妇人走过去,
“来,你们的。”
“谢谢老板啊,破费了你说。”
“哪里的话。”昔寒将瓜子放在桌子上,像是不经意提起的那样, “你们刚刚说的抓鬼啊什么的,好玄乎啊。”
妇人拿起一把糖瓜子,看了眼周围,然后对昔寒招招手: “来,坐,我看你店里也没客人,我给你讲讲。”
说话间似有一阵冷风卷着地面的灰尘刮过这冷清的酒馆,
昔寒: “……好。”
“你说谁能想到呢!”妇人倒上酒,很是激动, “那人把自己的傻弟弟送进西风骑士团,就为了给他在外面装神扮鬼打掩护呢。”
是俩兄弟吗?
昔寒蹙起眉,
那妇人说着把酒一饮而尽,
另一个绿头发的妇人发问: “那他为什么想要装神弄鬼?”
“你别急,”妇人打断昔寒,她的嗓门大,刚还跟他们发生过争执的那两男人时不时地朝这边看过来,
模样蠢蠢欲动,似乎要比昔寒和绿头发的妇人还想要知道,
说话的妇人瞥了他们一眼,故意将声音提了提: “今天凌晨左右啊,清泉镇那边发生了很大的火灾,得有一小片林子全给烧了,若不是那从天而降的水,恐怕很快就蔓延到村庄那边,”
女人顿了顿,继续说: “前不久不是有个猎户被吓傻了吗?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好了,正好今早他出门,这事又被他撞见了——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昔寒和绿头发的妇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接着说啊。”
另一边的那两男人也在不断点头
“想听就过来——”讲故事的妇人往那边看了眼,
“好嘞,姐。”变脸异常迅速,他们坐下之后,眼睛炯炯有神: “然后呢,他看到了什么?”
“他说他先是看到了一个八只眼睛的怪物从大火里直直闯出来,他被吓得甚至发不出声,因为那会是凌晨,除了他别人都在睡觉,就在他以为完了的时候,你们猜他又看到了谁?”
女人停顿,端起酒杯,她不说话了,酒馆就陷入了一片安静,
“你别在关键时候停啊!”男人拍了拍大腿,急得抓耳挠腮,
妇人放下酒杯, “他看见了风神巴巴托斯大人——”
此话落地,外面好似响了一声巨雷那般,可看过去,晴空万里,
凌晨的天空,黑如泼墨,繁星点缀,
无人的森林一角燃烧着熊熊烈火,
远处是蒙德人的安眠乡,
清冷的苍穹薄暮之下,烈火与浓烟腾起的上空,
一绿衣少年手持竖琴,静止在燃烧的树冠之上,头顶便是星空与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