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这话,放到现在来看,想歪一点,多少有点不太正经。
A大弓箭社更多是注重爱好的培养。如果是想往职业方向走,这个年纪穷追猛赶也很难赶上了。是以,能给出的三十米训练位置就两个。
一个被关书桐占着,另一个,是谈斯雨。
他就这么回来了。
跟军训结训典礼那天,他出现在操场偷.拍她一样突然。
关书桐放眼扫一圈,在人群里找到陈延君,给他一个质问的眼神。
陈延君一个激灵,一手举手机,一手指给她看,表明他真的有跟她通风报信。
关书桐左手还抓着一张弓,她用右手去开箭筒附带的小袋,摸出手机解锁。
不久前,陈延君确实有给她发过短信,只说谈斯雨要来他们学校,其他便没了。
“一局十二支箭,刚才那一箭我们相互抵消掉了,剩下十一支,来不来?”
谈斯雨问着她的时候,已经备好站姿,反手从箭筒抽出一支黑色箭羽的长箭,搭在箭台上。
“可我前两箭都随便射的。”她觉得不公平。
“所以我让你动作标准点,认真对待每一箭。”
他右手勾弦拉至下颌,三指一撒,利箭向前飞驰,随着一声闷响,直挺挺地正中靶心。
他看着,关书桐看着,所有人都看着,也都听着。
“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
何况,人的体力是有限的,短时间内,能有力推弓拉弦放出的箭就那么多,即便不是在赛场上,私下练习,也该认真对待。
关书桐抿了下.唇:“我很久没练了。”
跟他一个隔三差五就到处跑去打猎的人没得比。
“好歹是国家二级运动员,有点自信,OK?”
这么说着,谈斯雨放出今天第三支箭,仍旧正中靶心,十分。
“哇靠!”有人不慎大叫出声。
仿佛一滴冷水坠入即将滚沸的热油,顷刻间,所有人都交头接耳骚动起来。
“她居然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好牛!”
“当然啊,”陈延君与有荣焉地抬起下颌,“不然,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女人能当我嫂子啊?”
陈延君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富二代公子哥,一时间,众人忍不住好奇:“陈延君,你哥到底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陈延君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总结成一句话,“反正很牛。”
“到底玩不玩?”谈斯雨准备放第四支箭了。
关书桐做一个深呼吸,“好,我陪你玩。”
气氛从这一刻开始变得紧张热烈起来。
原本练习射箭的会员不练了,老成员也没心思训练新成员了,一个两个纷纷围过来凑热闹。
甚至还有人呼朋引伴,把人叫过来看帅哥美女激.情燃烧,同台竞技的。
虽说好久没练,但以前的底子还在,关书桐一旦认真起来,别的不说,被矫正训练过多次的姿势还是相当标准的。
她这把弓是38磅,又加了个平衡杆,太久没锻炼,双臂力气不太够,后面甚至不好拉弓,放箭的速度渐渐有些迟缓。
谈斯雨心态很好,全然不受她影响,每一箭都又准又稳。
“好帅!”不少女生开始交头接耳地聊他,四处探听他是哪个专业,大几,姓甚名谁,宿舍在何方,是否是弓箭社成员或会员……
一时间,想要报名参加弓箭社的人数激增。
弓箭社社长没错过这个打广告的好机会,即刻让人把宣传单拿出来,能招新就招新,能招会员收钱就赶紧收钱。
最后一支箭放出去,关书桐感觉胳膊都快被震麻了,屏息凝神,直至箭头稳稳扎进十环,她方才松一口气。
差点保不住“国家二级运动员”的名号。
“不错嘛,”谈斯雨象征性地给她鼓鼓掌,“这么久不练,这个距离,这个磅数,还能收黄。”
关书桐甩了下右手,想缓过那股麻劲,抬眼,对比了下两人的靶子,其实分数相差不大,坏就坏在她后面不够力气,所以箭有点往下落的趋势。
“胳膊好累,你帮我拔下箭咯。”关书桐说。
“陈延君。”
谈斯雨叫他远方表弟,卸下护臂、护指和箭筒,再把手中的反曲弓还他,而后走过去,把扎在箭靶上的二十二支箭,以及掉落在地的两支箭一齐收回来,分别交到关书桐和陈延君手里。
“陈延君,他到底是谁?”弓箭社社长的八卦之魂也开始燃烧了。
陈延君卖关子似的,慢悠悠道:“他啊……我哥,麻省理工在读大二生,某家族企业继承人,谈、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