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书桐同他搭台唱戏:“谁啊?这么cheap,居然想夹在我们中间当小三。”
“能夹进来的才叫三,”谈斯雨指桑骂槐,“我可不是那种拈花惹草,处处留情的人,连点余光都没给她。”
“系咩?”关书桐娇娇嗲嗲地拖着长腔,暗箭伤人,“都说男人最懂男人了,爸爸,你觉得呢?”
赵嘉业扯松了领带,“什么?”
关书桐笑着问:“知三当三的人,是不是好cheap啊?还有那种到处拈花惹草的人,真是cheap到爆。”
“……”赵嘉业抿唇,碍于谈君延他们还在,涉及伦理道德问题,他不好否认,也拉不下脸来承认,于是改口说,“行吧,你跟Grace就先在这住一晚,明早记得回家。”
这事就这么定了,赵嘉业率人离开谈家。
赵庆恩走在最末尾,那句“伶牙俐齿”说得很轻,但关书桐听见了,她眯眼盯他。
谈斯雨侧目看她。
这一晚,她和Grace一间房。
没准备换洗衣服,所以穿的是谈斯雨堂姊妹的衣服。
翌日天明,吃过早餐,谈斯雨让司机送她们回去。
寒假没多久就结束,周一一早,众人重返学校。
偌大一座校园,和以往并无不同,升旗、开会、上课、刷题,一到课间,大家要么趴桌小憩,要么聚众聊天,装水的,上厕所的,吵吵闹闹。
谈斯雨会在每个大课间过来找她,也会在每天最后一节自习课过来找她。
午餐时间他也不放过,不过这时不止他一人过来,陈怡佳、余良翰也会一起过来。
虽然少了个蔺陈,但他们四人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好像都回到了过去的日子。
这段时间,关书桐挺忙,和孙颖一起出国参加时装周,回来琢磨流行元素,带设计师团队开会,敲定今年秋冬款的主题风格。
三月五日是惊蛰,周五,她上午请假,过港城一趟。
这是自赵嘉业领郑云轻及那对子女进门后,关书桐每年惊蛰都会去做的事——到铜锣湾鹅颈桥下,找神婆打小人。
虽然没卵用,但也算一点精神慰藉吧。
下午,她到校照常上课。
谈斯雨在最后一节自习课,到她班上。
“上午请假做什么?”他问她。
“今日惊蛰,打小人咯。”她回。
谈斯雨若有所思,指间水笔慢悠悠地转着。
她奋笔疾书,在做古诗文理解性默写。
放学铃打响,各个教室里的学生闹闹哄哄,鱼贯而出。
关书桐收拾桌上东西,准备离开。
而谈斯雨还老神在在地坐在她旁边那个位。
她把他手中水笔收走——那支笔是她的,放进她笔袋里。
“这两个月,你是不是该收到offer了?”关书桐问他。
“昂、”谈斯雨心不在焉地应着。
“嗯。”她的回应同样很淡,仿佛并不在乎。
收拾完东西,关书桐起身,素白小手按了下他肩膀,“走啦,还坐着干嘛?”
谈斯雨拉下她的手,起身,额头朝外一斜,“聊聊。”
从东侧那条楼梯往上走,是能到天台的。
以前,关书桐很喜欢在傍晚时分到这儿来,边抽烟,边观赏落日余晖。
校园广播也往往喜欢在这时候,放些平日不常听到的歌。
今天播的是Stellar的《Ashes》,鼓点带感,听着很cool,被和煦干燥的微风吹着,让她喉咙有点痒。
关书桐向前倾身,两只胳膊肘搭在围栏上,余晖迎面照着,风声携篮球场那边的喧嚣声吹过她耳朵。
谈斯雨右肘抵着围栏,在看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也没看错的话……”他回忆着,狭长眼眸微微眯起,“那个雨夜,你下定决心离家出走,来找我的时候,你衣服上有血迹。说说,怎么一回事?”
“I'ma f***ing blow all the ashes dow
(我要扫清一切束缚)”
歌里这样唱着。
关书桐舔唇,烟瘾偏偏在这时犯了。
第54章 晋江文学城
“也不是不能说, ”关书桐纠结地捏着手指,“但你得保证,以后不准拿这些事来讽刺我, 伤害我。”
“我保证。”他斩钉截铁。
谈斯雨的人品, 还是有几分信任可言的。
关书桐吐一口闷气, 手摸进包里, 边找着烟, 边娓娓说道:
“你家氛围好, 无法感同身受地理解‘有了后妈就有后爸’这句话……但是,我跟Grace的处境, 你应该多少也能料想到吧?郑云轻他们进我家后, 他们就成了一家人,我跟Grace难免遭受排挤。刚开始只是小矛盾, 后来,赵庆恩犯浑, 跑进我房里, 我跟他打了一架, 被关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