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了一阵后便开始下寒雨, 游逸生一手撑着伞搂着她在雨雾中寻找可靠餐厅。
她身子微微瑟缩, 他便把伞递给她,自己脱了毛呢外大衣披在她身上, 一路垂坠到她小腿,一下子热意就将她笼罩起来, 身上还被一股淡香沁透着。
塔林大部分餐厅都已经打烊, 正好两个人也不算太饿, 路过一家还在营业的酒吧,会心一笑后就走了进去。
酒吧不但售卖酒水,还提供各色小食, 他们进去后先点的小食再点的酒。
游逸生把一杯低度数的果酒递到她面前, 三角杯里淡粉色的液体一下子就把她的思绪拉回到四年前, 那时侯她第一次去酒吧, 不但喝的酩酊大醉,而且闹出许多笑话。
她想起当时做的那个梦, 那个好笑又让人惊悚的梦, 之前不好意思问,现在她却壮大胆子问起了游逸生。
游逸生摇晃着酒杯, 暧昧迷蒙的灯光把他的脸照的明暗不清, 他低着头眼神沉沉看着她:“你真想知道?”
她点点头。
他先是一笑, 然后突然凑近到她耳边, 两个人脸贴着脸, 气息纠缠在一起。
他说:“是真的, 也不知道当时你力气怎么那么大,害的我痛了好几天。”
从他嘴里确认这一事实令解言又惊讶又羞愧,她下意识就低头把自己的脸伏在交叠的手臂上藏起来。
只有露出的那一点红通通的耳朵让别人能够窥探到她的情绪。
他及时搂住她安慰她笑:“没关系,我不介意。”
因为是她,所以不介意,在他眼里,她的一切行为都可称之为可爱。
解言被他哄好,两个人把剩下的酒喝完,这几年她苦练酒量,终于……
还是没有半点长进,看着她晕乎乎的在原地打转,游逸生无奈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扶着她离开。
酒吧里的众人都露出暧昧且意味深长的笑容,一脸络腮胡的老板举着酒杯:“先生,祝你们今晚有美好一夜。”
游逸生懒得和酒鬼们做解释,只是友好笑笑后出了门。
来时的寒雨已经停了,路上也只有一点湿润,他庆幸这无常雨停让路好走些,不然到时候他就要一手撑伞,一手背着她,在雨中实在麻烦。
快到酒店的时候,有巡逻的警察发现了他,两个亚洲面孔太引人注目,叫人不想注意都不行。
白人警察用英文说:“先生,例行检查,请出示相关证件。”
游逸生掏出证件递给他看,那警察又看向解言,“这位女士?”
游逸生说爱沙尼亚话:“是我女友。”
听到熟悉的语言,白人警察严肃的面孔马上放松下来,笑:“你的的爱沙尼亚话说的很不错。”
游逸生收起证件笑;“谢谢,我在这里生活很多年了,不过这次是第一次带女朋友来。”
那警察在他手机上看到两人合照的后点点头,“希望爱沙尼亚能给这位女士留下美好印象。”
“我也希望,只可惜她现在喝醉了。”
警察听后笑了笑,便才让他们离开。
第二天解言醒来,他已经早起在整理东西了。
她轻轻走过去搂住他的腰,把头贴在他后背上。
他很自然的接受她的亲昵:“怎么了?”
她许久不说话,半响才松开他,他转过身看着她,只见她比划:我昨天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他很怜爱的看着她,“不,你酒品见长,昨夜乖得很。”
她微微笑,看来苦练酒量还是有点用的。
她又问他:昨夜还有发生什么事吗?
他微微摇头,忽略掉酒客们的起哄和警察的盘问。
解言这才放心去洗漱,两个人退房之后就要赶去火车站,下一个地方是离塔林好几百公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
他早已和她打过预防针,要去的地方很偏远,有时候信号也不好。
出火车站的时候,有一个高大的爱沙尼亚男人来接的他们,解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男人。
她觉得他有两米高了,像只熊一样。
熊一样的男人和游逸生拥抱,一米八七的游逸生在他面前都秀气了不少。
更遑论解言,那男人伸出蒲扇大的手来和解言握手,解言犹豫半响后还是伸出手去,半路游逸生把她的手握住,说:“不用为了我勉强自己。”
他知道她是为了照顾他的朋友。
他诚恳和那个男人道歉:“乔翰,请原谅,她有些不适应和陌生人接触。”
叫乔翰的爱沙尼亚男人爽朗笑:“没关系,我知道亚洲的女孩都比较矜持的。”
他们一起上了乔翰的超大号皮卡,在车上游逸生和解言介绍:“乔翰是我的朋友,这几年他和他的家人们都很照顾我,。”
解言点点头,当着外人的面她就不大爱用手语和他交流,只是打字问:你们刚才叽里咕噜说的话是什么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