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安全的地方,最熟悉的环境,不必再压抑克制,随着情思迭起高高低低地吟哼,十指紧扣,仍要缠绵接吻,裹噬香艳欲滴的唇,咬出点点痛楚,刺激出隐秘的反应,他被这异样的裹挟激得头皮发麻,呼吸逐渐沉缓无序,司遥细声轻呼,脑海里只剩一片空白。
过于激烈的交锋过后是属于深夜的静谧。
空荡荡的客厅余留司遥有气无力地轻喘,两人相拥躺了一会儿,又浸入半梦半醒的混沌。
他阔手长脚绞着她的四肢,蛮不讲理地占有她的自由意志,下巴深埋进她柔顺馨香的长发,如多年前那般深深汲取她的温柔。
大掌仍不安分,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掐,惹得司遥微微拧眉,“轻一点……不要。”
他恶劣地轻咬她的耳垂,语气风流:“你说不要,从来都是要。”
五指施力,又惹得她低嗯出声,扭动酸软腰肢,无意蹭上欲将苏醒的滚烫。
她只得僵硬地窝在他怀里,逐渐放弃抵抗,试图转移话题:“头还疼么?”
简寻吻着她的肩,闷声答:“休息过就没事了。”
又反问她:“你不好好睡觉,趴沙发上做什么?”
司遥抿了抿唇,“我怕你太醉了半夜出意外,也怕你突然想吐被呛到……反正睡不着,就到外边看着你,这样我还安心些。”
他紧了紧手臂,低声笑她:“我看你睡得很香。”
司遥稍稍拱他,徒作抗议。
沉默半晌,又开口:“你困么?”
“你想问什么?”
他一向把她看得透透的,摆摆尾巴就看出是兔子狐狸。
司遥暗忖稍稍,总算问出心底的疑问:“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工作顺利,生活过得去。”
知道她忍不住要问,他愿意回答,也想要坦白,不必挑选良辰美景,只要司遥想知道,他随时配合。只是唯独没提起感情那块拼图,还有两人心中最忌惮的话题。
“你妈妈……”她一顿,忙改口,“冯婉萍和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了?”
简寻的大掌已转移目标,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小手,声音冷淡:“都在牢里蹲着,刑期还没过半。”
司遥一怔,下意识想仰头看他,额头却只蹭到他的下巴,麻麻痒痒,他小心把她的脑袋挪开,轻轻靠在他肩头。
“怎么回事?”她虽庆幸这两个恶人终得苦果,可见简寻这漠不关心的模样,又隐有奇怪。
“涉黑,教唆卖.淫。”他嗓音平直,“判了十几年。”
她欲言又止,只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像简寻说得那样轻巧,可这是板上钉钉的结果,她没有必要为了这两个不相关的人渣浪费现在难得的坦白时间。
她缓了会儿,又问:“那公司呢?如果需要我帮忙,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不用问,我肯定能帮得上。”
“小姐,你非要在私人时间聊公事么?”他伸手揉了把她的长发,“是不是当我助理当上瘾了?”
“你好烦!”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工作留到白天说,我们现在有得是时间。”他当机立断堵住她的追问。
司遥好没意思。
夜半醒来便再空腹难眠,两人躺在拥挤沙发里依偎了一阵子,司遥说要煮面打发五脏庙。
简寻抱她坐起,缠着索吻,痴痴欲欲的亲吻着又黏糊了片刻,司遥呼吸艰涩,俏靥再度泛起热意,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灵活钻进丁点布料,在柔软地带肆.虐。
她按住他的手腕,盈盈水眸泛着迷离星光,温柔羞怯地摇摇头,说她真的饿了。
简寻轻啄她的细白长颈,总算肯放过她。
司遥穿好长裤,伸手慢吞吞地拧衣扣,简寻的衬衫皱成一团,索性不穿,大喇喇地赤着上身走进厨房。
他从橱柜里翻出两袋出前一丁,小时候冯婉萍打麻将手气旺心情好,也会去港货店买那时的时髦玩意回家,不过自然轮不到简寻尝新鲜,眼巴巴看着冯婉萍吃独食,还听她冠冕堂皇说小孩子吃饭就好了。
而事实上,他时常连一碗白粥都吃不上。
他对这样食物的记忆不太美好,可也在瞬息间讶然惊觉,这些不愉快的回忆好像正在逐渐褪色,他心中波澜甚少,无风无浪,眼下心如止水,只把这两袋速食面当成最平常的物件。
他心中的伤疤好似不断愈合,阴霾散去,最后朦朦胧胧留下的是司遥笑意盈盈望着他的模样。
他起锅烧水,司遥从冰箱拿来两袋午餐肉,又摆了三个鸡蛋。
她凑上前,脸轻轻柔柔地贴紧他宽阔健挺的背,熨帖轻暖的体温毫无阻隔地纠缠在一起,仍有淡淡微醺,若有似无的熟悉香水,还有她身上的沐浴露淡香,最后汇织成属于这个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