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被你隐瞒的事情忽然在我面前摊开,我不知措施,也不知道你还隐瞒了什么……我承认我害怕了,我能想到的就是离你远一点,彼此好好冷静。”
司遥声音轻轻哽咽,她唇角轻颤,语气幽幽:“你知不知道,我在纽约的每个冬天都很难熬?因为东海岸一定会下雪,只要下雪我就会想到你。”
“可我想起的不是你的坏,我闭上眼,想到你抱着我,跟我接吻,我好像能闻见你身上的味道。可是睁开眼,我在陌生的国家,身边站着无数个陌生人。”
她眼尾泛红,泪珠已经滚落下来,该说的不该说的,在这刻迸发递进,不管不顾要翻起旧账。
“我尝试过要么跟别人相处行不行,般配没什么不好,起码能少很多麻烦。”
她有些痛苦地捂着脸,脆弱的声音从掌间溢出,“可我路过每一家店,想到的是如果简寻在的话,他会怎么评价那些我爱吃的食物?我遇见每一道解不开的题目,想到的是简寻一定能立刻知道答案……我爱他意气风发的模样,更爱他偶尔不可一世的傲慢,他会在人堆里闪闪发光,因为我知道他有多好。”
简寻简寻……他和他名字好像刻在司遥脑子里,越想忘记回忆反扑越厉害,无孔不入钻进她的思绪,分分秒秒占据上风,傲慢睥睨着她的真心,仿佛在嘲笑她不自量力,竟敢跟本能抗衡。
所以,那个问题的答案昭然若揭,她狼狈失败,只得向宿命妥协,把所有情绪收敛起来,好像不提起就能假装自己忘记。
这么些年扮演着相安无事,把往事放下,好像她做到了,她也以为自己做到了。
直到她在沙龙见到那个造型特殊的展品,直到他站在她身后,不必相逢,已知道她输得一败涂地。
见过第一面,就开始期待第二面,他如她所愿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褪色的日常居然乍然绽开鲜活的光泽。
她再次踏入这间承载十八岁夏天记忆的房子,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她根本不想跟他一刀两断,更加不想如她道貌岸然所谓过去的事就算了。
她不要跟他算了,她要他恶劣地入侵她的安全领地,要他霸道地拦住她的退路,想跟他旷日持久地纠缠,享受每一次激烈的欢.爱。
简寻喉结轻滚,嗓间滞涩,先是木然怔忪地看着她潸然落泪,本能般抬手替她擦干水痕,可越温柔湿意越浓,他再舍不得,凑上去吻干那些泪珠,咸咸涩涩,含在嘴里却能真切品尝到她的味道,他甘之如饴。
后来又神色黯然地沉默,良久才开口:“司遥,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她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干脆利落。
简寻被她忽然而来的刁蛮暴躁惊住,他不可置信地抽身,定定看着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肯定不生气,甚至还有些如释重负。
“那你还要跟我做?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你当我是什么人?”
她异常直白地质问他,彷如她当年无情无义离开他那夜,她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只是这次用词大胆而直接,再次令他错愕万分。
他机械般地抬起手,轻搓着被她扇过的脸侧。
良久之后,嗓音低哑:“伴侣,女朋友,最爱的人……”
最后那句称呼从他舌尖递出,他遽然一惊,麻木的神思好似分秒间急速收拢,豁然间挤满了那原本空荡荡的角落,一点一线都填纳了关于司遥的一切。
原本他从不敢谈论“爱”,更不知如何爱人。
可在当下,他清晰地感受着“爱情”带来的千愁万绪。
这些年始料未及如梦初醒,他似乎意识到当年荒唐的错误,他从来是个聪明绝顶的好学生,其实他早该学会好好爱她,用最合适的方式,坦诚表达他的留恋,他对她的沉甸甸的感情,他渴望她施舍的温柔。
他眸色熠亮地抬眸望向她,电光火石间似想通了许多事,直白赤.裸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
司遥方才哭得眼眶微红,秀致的鼻尖轻轻皱起,眼神幽幽带嗔。
视线相逢的瞬间如一张铺开的蛛网,千丝万缕骤然缠绕在一起,她手臂轻落,毯子滑坠,肤色如玉如月,光滑细腻像至上乘的锦缎。
她握住他的腕,五指逶迤轻轻撑开大掌,借力拨起主动的气概。
她的长发扫过他赤条胸膛,简寻腿间一沉,她细软的小手慢慢捧起他的脸,眸色盈亮如星。
她小心地在他唇间落下轻吻,慢慢浅咬一口,含吮又分开,俏靥生晕,呼吸渐沉,再又试探地伸出小舌,动情地扫过他的唇,一点点挤进他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