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一闪而过,她的迟疑得到安抚,舌尖轻轻滑过他的唇,带起湿漉漉的一层潮意。
他喉头紧涩,眸底幽暗,局势一触即发,他的舌乍然闯入她的唇腔攻城拔寨,气氛被逐渐点燃,她递出丁香,抬起胳膊,轻轻抱住他的肩,脑子里摒除了一切愁绪,只想他再用力些占.有她,像那些年如胶似漆地欢.爱。
他把她推进淋浴间,水注倾泻而下浇灭了两人的理智,湿透的长发紧贴着衣服,她手忙脚乱地抱着他,他大掌逶迤,粗鲁地扯断她一根肩带,盘剥着,发泄这些年的怨恨那般带着戾气地咬住。(脖子以上)
她轻呼,酥麻如电流蔓延四肢百骸,神魂巨震。
“简寻……”
还是同样的绵软拒绝,也同多年前一样毫无成效。
她背转身,细白五指撑着氤氲水雾的玻璃,迫人的气势逼近,他从来喜欢这样。
他的大掌覆上来,十指交握紧扣用力更深,玻璃上留下模糊的掌印。
“……这样不行。”她声音稍颤。
“不行么?”他喉间的低哼沉闷喑哑,透着一丝别样的性感。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
他在言语上也不放过她,抽丝剥茧,将她羞于启齿的过去反复研磨。
“别说了,简寻,别说……”
“怎么就别说了?”
他低哑的嗓音萦绕耳畔,司遥脑子一顿,没法再回答。
水珠溅在紧密贴合的皮肤,顺着不可察觉的缝隙艰难流淌,他满足地叹息,随心所欲将她搓扁揉圆,满足这么多年不可触及的昳丽梦境。
幻想成真的刹那迸出更猛烈的情绪,浴室的热闹动静持续了很久,司遥泪痕干了又湿,屡屡被水流冲散,最后分不清是咸的甜的还是其他什么味道,她的唇被他吻得微红。
后来她脱力坐倒在冰凉的地板,他俯身把她抱起来,转身去了浴缸,虔诚地跪在她面前,像多年前那般无比珍视一樽名贵的古董花瓶,动作轻柔地修补着岁月留下的裂缝。
他的大掌攫着她纤细的身体,迭起的满足在心头呼啸,是梦里百转千回无数次肖想的极致。
司遥的脑子里除了沉甸甸的失重感外再无一物。
水声终于静止。
司遥趴在柔软的被子里,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皙白脸颊泛着淡淡红晕。
简寻换了条宽松的居家裤,赤着上身,从客厅端来两杯温水,玻璃杯搁在床头,司遥无力地撩开眼皮,见他坐在床边微微仰头喝水。
锋锐的喉结轻滚,右手轻松地举起落下,再转眸瞥了她一眼,仿佛在无声戏谑她没出息。
司遥眨了眨眼,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忽而瞪圆了眸子,错愕地盯着简寻,开口声音低哑:“你、你的手……”
他故作正经地垂眸看了眼,假惺惺地“噢”了声,语意轻快:“多谢你,我早说了你很会照顾人。”
司遥听出他话里有话,又气又羞把头埋进被子里,十年如一日的老招数,简寻再清楚不过。
她似乎为一时冲动产生懊悔,瓮声瓮气:“那我明天不用过来了。”
她顿了顿,好似有些负气,“简寻,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我们这样很不健康。”
从事情最开始的纠缠,到多年后再次掀起星火,他们总是这样不明不白发生些故事,他隐瞒,她逃避,最后又牵扯出无穷无尽的误会。
不若都说开,就趁现在。
简寻有意曲解她的话:“我一向洁身自好,比你想象的要健康干净。”
他顿了顿,伏低半身,凑近她耳畔沉声说:“你不信,我明天给你出份三甲医院的体检报告。”
简寻这话简直恶劣,好似非要羞辱他们的关系,男盗女娼似得,就没个光明正大的好奔头。
司遥被他的话刺了一下,他要给她体检报告,那他们刚刚又算什么?还真打算当炮.友吗?
她一点也不想。
她猛地掀开盖在头上的毯子,冷眸觑着简寻,一忍再忍,唇角稍稍蠕动,终于在沉默中递出那晚未尽的哀愁。
“简寻,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我不想被你当成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具,我是个人,我一点也不差劲,我为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
“你说这件事不是我想的那样,可是你跟我解释过吗?还是你以为这件事不必再说清楚,我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沉重的石头再度被推上高坡,她的手轻轻悬在空中,刹那间已做了决定,要么能在今夜彻底放下这件事,要么就让往事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再也不要流连过去,买张机票飞到大洋彼岸从此与他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