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什么嘛,温景航不都知道我们是老同学?哪句话有假。”她笑嘻嘻地又朝简寻看了几眼,“他还记得你喜欢玫瑰噢,真有心。”
司遥杏眼一瞪,心虚地瞟了瞟张承宜,“……很多人都知道我喜欢玫瑰。”
她给司遥飞白眼,“知道跟敢送,是两回事情,小姐。”明显在奚落周慕臣没出息。
张承宜顿了顿,捅了捅她的胳膊,“他没安好心啊,你怎么打算呢?”
她俩十多年的情谊,无话不谈,无可不说。
“没有打算。”司遥坚决否认,“还有,你不要乱来啊,等等不该说的千万别说!”
张承宜露出狡黠的笑容:“你还真以为我要来吃宵夜啊?”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司遥的脑门,“既然是好姐妹,我肯定站你这边。不过,周慕臣悄悄找上我,让我看着你别乱来。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免得他怨我没义气,不给我当免费代购!”
她意味深长地扫量着司遥,目光挪移,又翩跹抛向已结束应酬,正跟温景航徐步往回走的简寻。
司遥瞪她,“周慕臣想多了。”
张承宜拿了块小蛋糕塞嘴里,囫囵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跟简寻说清楚?”
司遥一怔,意外地望向张承宜。
“说到底,当年其实是你甩了他,一声不响玩失踪。他渣不渣,是不是垃圾另说,可是,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嘛?”
张承宜跟司遥维持了近二十年的亲密友谊,她一针见血地把尖锐问题剖出,毫不留情地反问。
她咽下蛋糕,轻叹一声:“连我都觉得好奇,简寻为什么要这样说?我觉得他这个人傲慢是傲慢,但对你一直都挺特殊的……而且,阿遥,你也没有给他一个说清楚的机会,不是吗?”
张承宜的话重重地凿进司遥心底。
说话间,前去应酬的男人已回到沙发旁。
温景航跟张承宜见过几次,的确不熟,但也是加过微信说过话的交情。
他们打过招呼,张承宜主动对简寻挑眉笑:“大神,还记得我吗?”
她朝他伸出手,姿态格外友好。
简寻欣然颔首,“好久不见。”
礼貌地问好,彼此气氛平淡和谐,绝没有另两位自称“老同学”的当事人那般暗流汹涌。
温景航招呼众人换地方,司遥本打算拿张承宜当借口,两人提前开溜,没想到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闺蜜居然满口答应,非要把这顿饭给吃了。
司遥被架起下不来台,只得回休息换好衣服,蔫巴巴地走到停车场。
黑色越野车孤零零地横在电梯厅前。
简寻半开着窗,胳膊稍稍搭在门边,低头划手机,温景航他们已不见踪影。
她一怔,秀眉微拧,犹豫了片刻。
简寻撩起眼皮觑她一眼,“要我替你开门么?”
司遥瞪眼看他,负气般绕去另一头拉开车门坐好,系上安全带。
简寻单手掌着方向盘,轻踩油门慢慢驶离地库。
大道两侧的路灯霎时照进玻璃,树影憧憧,在前档玻璃上留下一簇簇光斑。
他们在第一个红绿灯前停下,车里很安静,简寻不怎么听音乐,开车时神情专注姿态随意。
司遥稍稍调整姿势,那条布带从她丰腴的胸前穿过,把松松垮垮的小背心勒出了明显的形状。
简寻瞥了一眼,喉结轻滚,回正视线望着高悬于前的红灯。
司遥忽然想到什么:“等等!”
他转过脸,面色平静地看向她。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她轻咬唇,忽而警觉地朝马路四周张望,“要不你把我放路边,我还是不去了,你自己叫个代驾。”
她指了指斑马线之后的空旷路口。
“我没喝酒,杯子里是气泡水。”简寻轻声道。
“怎么可能?”她诧异。
言下之意是,哪有人在外交际能躲过酒文化?就算不是被灌个烂醉,起码也该执酒回礼才对。
“你不信?”
他忽然侧身,稍稍朝她俯近,司遥嗅到了危险的信号,忙警惕地转身背贴着车门,双手隐有防御的动作。
简寻猝然扣住她的腕,把她猛地往前一拽。
司遥杏眼微瞪,还没来记得抬手,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脑袋,长指稍施力,轻轻捏住她柔软的脸颊。
他们猝不及防鼻息相融,他目光熠亮,灼灼盯着她来回流连,司遥紧张地攥紧了手指,在这一瞬甚至忘记推开他。
“不信的话,试试看?”
他又把她揽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