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上那个是谁?”
“収王啊,肯定是朝廷派来救我们的。”
此时的众人恍然大悟,都以为是収王来整治齐沥的,看着齐沥逐渐被沙土掩埋,他们积压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了,齐声喊着。
“収王万岁,収王万岁……”
俞韫看了眼下面高喊的人群,后瞥了眼身边的一个壮汉。
壮汉会意后跟着俞韫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但是自俞韫走开,齐沥似乎在这片高喊中逐渐回神。
还不待他看清状况,就是一脸沙土撒了他一脸,他顿时不悦,喊道。
“谁,是谁?不想活了就直说……”
可是不待他说完,他已经看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他手脚被绑着,身处深坑,上面黑压压的人围着他,正往里面埋土。
泥土已经掩埋至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呼喊,那些人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一下一下的,服从命令的铲着土到他这里。
齐沥体力不支,鼻腔里充斥着土腥味,让他想吐,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突然,透过人群,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帝沅枫,对方神情冷漠,似冰冷地看着他的死亡,无情而麻木。
他朝帝沅枫大喊着:“殿下,殿下,救我啊,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不待他说完,百姓的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夺过了侍卫手上的铁锹,朝着齐沥的脑袋就是狠狠打了下去。
顿时,齐沥都来不及闷哼一声,就疼的晕了过去,头上的鲜血溢出,流了满脸,让他如同一头可怕的怪物一般。
而那个上来夺铁锹的人,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狠狠地呸了一声,道。
“齐沥,你也有今天。”
而那个人的出现,更是鼓舞了不敢上去人,他们顿时个个带着怒气一窝蜂冲了上去,没有抢到铁锹的人,就回家自己拿了家伙过来。
登时,骨头断裂,血肉横飞,鲜血沾上了每个人的衣角,他们个个神情激愤,是对为亲人,爱人家人报仇的快感。
那土里的人,经每个人来这么一下,头颅已经断掉,只剩下光秃秃的脖颈还在哪里。
碎骨粘着血肉,地面被血侵染,散发出阵阵恶心的铁锈味。
瞪大的眼珠子掉了出来,被人一脚毫不留情的踩碎了。
临死,齐沥看到了自己被人咒骂,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去报复了。
俞韫身后带着的人是赵虎,他父亲当年的副将之一,也是当年被父亲遣散埋名的人,在这里,等了她十年。
在看到没有人之后,赵虎立马对着俞韫跪下。
俞韫回过身,看着对方,眸中已经没有了往常的笑意,冷冷的,毫不留情。
“赵将军不必多礼,现在我们在外隐姓埋名的一共有多少人?”
赵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小姐,一个一百四十三人。”
一百四十三,俞韫垂眸,若有所思,而后看向已经乱作一团的那边,道。
“齐沥今日必死无疑,我让你待在赣州作知府,你准备一下,把我凌家剩余的人集结在这,另外,我会命人送来武器,我回帝京周旋,你们随时待命。”
赵虎自凌府被灭门之后,没有一天是不想为他们凌将军报仇的,他也不相信他们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姐如传闻一般死来,等了十年,他终于等来了要复仇的一天。
他中气十足开口,即使过去多年,他对凌家人,对俞韫,还是一如既往地忠诚。
“是,小姐,末将定不辱使命。”
俞韫点头,看向远方,帝景盛,你的报应快到了。
白榆没有去俞韫那边,也就没有看到那般惨烈的场景。
她这边的船队已经整装待发了,她站在高处,看着底下忙碌的人。
海浪涛涛,水面折射这阳光,波光粼粼,带上暖意。
“白榆。”
一声熟悉的声音把白榆的思绪唤了回来,看向声音的来源,她看到站在岸边的俞韫。
一袭白衣的她,暖阳落在她的身上,冠玉般无暇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那般静静地看着她,就好像,眼里只装下了她。
白榆看醉了一瞬,不知为何,她看到这人,便开心,便想笑。
她莞尔,海风猎猎,衣袂翻飞,衬得她如白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白榆下来,走到了俞韫身前,面纱下的脸有些疑惑,道。
“怎么了?”
俞韫不明说,而是道。
“伸手。”
白榆依言,伸出了手,那只手,纤细白皙,恰到好处般的精致。
随即,白榆感受到冰凉无骨的生物爬到了她手手心。
“它你先带着。”
白榆看着那血蛇,血蛇在俞韫的命令下,已经缓缓缠上了白榆的手腕,充当着一条怪异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