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测量过后,老师傅端着一套裙子请陈熙试穿,工作人员拿出一双米色粗跟鞋。
陈熙在试衣间换完出来关晓正好在跟老师傅熟络地交谈。
见到陈熙出来的那一刻关晓眼睛一亮,陈熙试探性向前走两步。关晓绕着她看了两圈摸着下巴满意地点点头。
“哈,”陈熙艰难扯出微笑,看着眼前略微陌生的关晓:“我觉得你像是在看一件满意的商品。”
“我可没有,那是你以为。”关晓勾起嘴角看向老师傅:“让她把所有款式都试一下,看看哪些适合她。”
一语毕,全工作室的人员纷纷行动。
确定好后安秘书跟工作室商量着订多少件,工期多久。
陈熙没有一丝力气坐回车内,关晓用手指缠着她新做的发丝玩:“帝政裙、不对称裙都挺适合你的,衬衫飘带领还有翻领立领都显你干练,西装……”
“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穿我喜欢穿的了?”陈熙转头看向她,眼底含着一抹忧伤:“就因为它们不适合我。”
“并不是,没有人限制你穿衣,”关晓升起挡板附身噙住她的唇:“只是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美。”
“嗯……”陈熙使劲去推开关晓,奈何被止住反而吻得更深。
一阵凌乱过后关晓贴心整好两人衣衫,好心情地下降车窗散去车内的暧昧。
陈熙气得靠向车窗吹风,委屈地泪水在眼里打眶,用散乱的头发遮住视线,倔强地一眼也不看关晓。
相处久了差点忘了,关晓不仅是个医生,还是一个商人。
平常五点起床除却上学校的课,陈熙恨不得一天掰成八瓣用。在各种课团团转,虽然学生只有她一个老师都是亲自过来教她。在此期间她还被关晓压着考了托业和雅思。
周末休闲她还要去什么茶花会,去坐着听那些太太高谈阔论,闲话家常。
带领她的是关晓特意安排的邵太太,陈熙习惯叫她文姐。文姐带她入圈,教她交际方式。连麻将赌牌也带陈熙涉猎一些。
赌牌陈熙原本很有兴趣,尤其看清内里门道后陈熙学了点皮毛就回去骗关晓,结果一眼看穿还指出关键。
“重新来嘛,你就装作不知道。”陈熙可怜兮兮地央求,关晓挑眉只留给她一个背影。陈熙顿时兴趣索然。
靠近上层旁听陈熙也发现上层人的圈子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就像老家楼下小区姥姥姥爷会聚成一圈,爷爷奶奶会聚在一圈,讨论养孙子孙女心得,抱怨儿媳女婿性情。
官太太是一个圈子,富太太是另一个圈子。富太太圈里又分老牌富太太和新富太太,往往新来的太太都要在旁边站着听,站得腰酸背痛。
陈熙不明白,趁富太们打麻将时把椅子偷偷挪向那位新来的太太,微微一笑示意新来的太太坐下休息会儿。
新来的太太顿感惊讶,看陈熙坐着还笑得和煦就点头致谢准备坐下。
“碰!”麻将桌上顿时声音放大,“胡了!”哗哗洗牌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这有的人啊,就是怎么教也教不会。”
旁边立刻有太太快速用胳膊肘捅捅刚才说话的富太,眼神示意不要讲了,还有人偷偷打量陈熙。
新来的太太尴尬地顿住,陈熙心下觉得好笑,江城不大,事儿倒挺多。她面上和善,声音婉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都是出来交友的,何乐而不为?”
最先出声的太太想反驳被人在桌下拉住衣角制止。
文姐回来得知此事很是恼火:“你知不知你今天这一行为使那位新来的太太白交入场费?”
“你以为你帮了她?你这是害了她,从此这一圈的人都会孤立她。你帮的了一时,帮的了她一世吗?”
“在你没有成为修改规则的人,不要妄动规则。”
陈熙被训得一愣一愣,临行前跑去看望那位新来的太太,太太较年轻,向陈熙摇头表示没什么反而安慰陈熙。
但陈熙此后的确没在这一圈富太中看到她的身影。
对此陈熙很是懊恼,周末文姐再邀请陈熙,陈熙委婉拒绝了。关晓询问陈熙,陈熙说出缘由心里仍愧疚。
“这件事你不也学会要谨言慎行吗?”关晓莞尔。
“可我害了她,我觉得那个圈子不适合我。”陈熙把头偏向一旁。
“呵,”关晓轻笑:“你总把人想的很好。”几天前,生意场上就有人借故谈起自家拙荆和陈熙的相遇,明着面夸陈熙善良,羡慕关晓有这么好的“室友”。
“去吧,谁又是天生就会?不试错怎么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关晓拍拍陈熙的左肩。
到了之后文姐最先向陈熙道歉。陈熙一脸懵,慌忙道歉自己本来就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