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邱裕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周洲在说不。
“掉头,去酒店。”
这次来,苏婉婧、苏婉灵、赵奕才订了两个房间。“看来要订三个了。我得陪着周洲啊……婉婧……能拜托你……帮我做点事情吗?”。
她的决策是对的,因为别人的靠近都令周洲害怕。邱裕从兜里掏出了照片和钱包,轻轻地放在了周洲的手里。“一直带在身上,想着找到你时就给你呢。”
一直以一种惊恐地表情缩在墙角的周洲终于哭了,无声的哭,她趴在邱裕的怀里说:“饿……”
邱裕点头。“我特意让婉婧给你煮了粥呢。”她不知道的是,这是周洲两年来吃得第一顿正儿八经的饭食。“还有你喜欢的白水煮青菜。你不是最喜欢这么吃嘛,说有食物的本味。”
不幸中的万幸是众人发现,周洲虽然有些惊恐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却也能够相处。而说话,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周洲说起来还是不适应,但是毕竟还是愿意和邱裕说话。
周洲抓着邱裕的手含混地说:“谢……谢”。她不是不想说,是不会说不能说不敢说,周洲脸色通红才憋出了这么两个字。
邱裕没有问这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周洲经历了什么,慢慢来。
周洲身上的衣服有些脏,可能和周洲的行动方式有关。
“要洗洗吗?”邱裕看着一身灰尘的周洲问。
沉默女子点了点头,依旧是弓着身子,弯着腰,匍匐进了浴室。
“……婉婧……你去帮帮她吧。”邱裕有些不忍心看,看这样的周洲。“要是我……早一点找到她就好了。”
可是即使这样,邱裕也不可能对周洲所遭遇的一切避而不见,那些盘结的淤青与伤疤在橘色的温暖灯光下显得更为狰狞与恐怖。
你到底……这两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明天带周洲去医院看看,还有我想在外面先租一个房子安顿周洲,最好能不让他们找到。其他的我想看看周洲的意见。”可惜没等邱裕找到,周洲又出了事。
周洲是被警察带走的。周洲的父母以她有精神病后走失为由向派出所报警,周洲被被警察强行送回周伟忠和姚文身边。再一次丧失了自由。精神病人是没有自决权的。只要她是,她的权利就消失了,近亲属成为其监护人。利用精神病收治达到驯服家庭成员的事件并不是个案。
“虐待?伤痕?没有证据啊,精神病人谁知道呢。这是家事。”警察这么说。
邱裕她们再一次失去周洲的音讯。这一次解救不过持续了48小时而已。
一通折腾,谁也忘了深了去问苏婉灵与周洲的那段渊源。
再一次相见是一个星期后,春节。
苏婉婧回了自己家,邱裕在家闲得发毛。在她们那,拜年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大家都各自出去旅游。邱裕没有出去,因为周洲的关系,她没什么出去玩的心情。
二零零六年一月三十一号,初三。邱裕躺在床上翻着杂志打发时间却接到了卫齐电话。“你不是要去你姐那吗?”
那头卫齐好像很急,“明天才去,你赶紧打车过来。”
过哪啊……附近一小区?去那干嘛啊……邱裕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套上了运动外套从床上爬了起来过去。
“怎么了?”邱裕纳闷。
“废话少说。我朋友家一个亲戚新搬到这,正好在周洲家对面。”这……卫齐之前受邱裕拜托寻找周伟忠和姚文的下落,想不到竟然在这碰上。
……这个小区,邱裕顿时醒悟,没错周洲家的确在这有套新房子,竟然搬过来了吗?如此也就是不怕咯,糟糕……邱裕无法想象他们周洲做了什么让他们认为周洲已经是服帖听话不用管了。
“上!”邱裕掏出了录音笔,“门里面有声音。”她没有说谎,隔着隔音算不上好的门,她能听见里面的打骂声与哀嚎的哭腔。掏出工具,邱裕吩咐道:“拍隔壁的门。”
隔壁很快出来了一个大妈,听见着声音也着了急。
“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现在报警也来不急了,你看我也是迫不得已。”邱裕这么说着手上动作一直没停。开锁,推门,邱裕干净利索。一进门就看见了地板上的碎片……这是PS2
就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像是……野兽的低鸣和……邱裕一脚踹开了声源所在的房间,上身□□的男子匍匐在受伤的‘野兽’身上。‘野兽’好像不会说话,只是呜咽着。长而乱的头发搭在身上遮住了部分已经被撕成条状的不能再称之为衣物的东西。野兽的手被捆住了,熟悉的红色塑料。男子一边按着‘野兽”的脚一边扯开自己的裤子拉链。旁边黑黑的方盒子亮着一个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