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崔筠问:“五桃呢?”
“镇兵带走了。”李彩翠说。
崔筠一惊,李彩翠忙补充:“仇副将听大郎说她来昭平乡是为了寻亲,所以带她去寻亲了。”
崔筠:“……”
“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知道五桃的目的不单纯,但五桃罪不至死,想办法将人赶走就好。
张棹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能有什么事,有这么多人帮她寻亲,她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众人错开身子,崔筠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张棹歌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中堂处。
淡淡的酒味顺着风飘溢进屋内,崔筠边走向她,边问:“大白天吃酒去了?”
张棹歌旁若无人地牵着崔筠的手,十指相扣:“没有。你也知道我酿了酒,我从郑和义家回来顺道去了趟酒窖,沾了酒水。”
看着多日未见的人,崔筠的心也微微沉醉,若不是顾及还有人在,她怕是忍不住要吻上去了。
好在众人也还识相,纷纷找理由给她们制造二人世界的机会。
这下张棹歌再也没有顾虑,率先亲了亲崔筠的唇,浅尝过后是更加炽烈的热吻。
身子滚烫,几近发软,崔筠葱白的手指用力地扣着张棹歌骨节分明的手指,她怕自己卸去力气会被吻得瘫软下来。
她浅浅地回应着,一点点地平息彼此被这个吻勾起的情|欲。
张棹歌终于松开了她,她也顺势抱着张棹歌的腰,靠进张棹歌的怀中。
“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崔筠问。
这种话向来是张棹歌先问出口的,但是这次,崔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答案了。
“从你走出门口我就开始想你了。”
崔筠听得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嗔道:“惯会说好话哄人。”
“那我用实际行动证明?”
崔筠意会,故作娇嗔地捶了她一下,又顺势松开,问:“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跟郑和义他们凑到一块儿去了?”
张棹歌告知郑和义他们的打算,见崔筠眉头紧蹙,顿了下,补充说:“等他们替我弄到了酤酒的许可,不管他们要如何卖酒,我都不会插手。”
崔筠笑了笑:“我倒不是担心他们出事会牵连我们,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也没想到你会跟他们冰释前嫌。”
张棹歌说:“因为他们如果想卖酒,那主动权便在我的手上,谁叫我酿出来的酒好喝呢。”
“你就不怕他们觊觎你的酿酒方子?”
“所以为了防着他们,我打算把隋州刺史和曹王拉下水,呃不是,拉他们当我的后盾……隋州种茶,襄州置茶市,收购茶叶用来跟回鹘置换马匹,商业贸易兴盛,税收就会多起来。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除了上交给朝廷的那部分税收外,更多的钱则会用于建设地方州府,从而吸引更多百姓到隋州定居……”
曹王曾经治理过很多地方,都留下了美名。
李惠登则是武人出身,没什么文化,但自从他任隋州刺史,便对政务十分上心,是奔着让百姓安居乐业来治理隋州的。
张棹歌的提议能帮助他们更好地治理州府,他们很有可能会采纳,而一经采纳,她就跟李惠登、曹王绑到了一起,只要郑和义他们还想以商补军,就得先掂量为了一个酿酒方子而得罪她是否划算。
“这么大的计划,且如此巧妙合理,棹歌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我从前说你不合适从政,如今看来是我想岔了,依我看,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当百姓的父母官了。”崔筠忍着心中的阵阵悸动说道。
张棹歌可真是一个挖不到底的宝矿,每每以为见底了,结果发现继续深挖还能挖出更多宝藏来。
张棹歌厚着脸皮将崔筠的夸张还有那崇拜的目光全都收下,她说:“没什么,刷题刷得多就会了。”
崔筠:“?”
“这么说,你又得去隋州了?”
“过完年再说,不着急。你先说说此次回邓州,顺不顺利?”
提及此事,崔筠的脸上又现笑容。
对于她开出的条件,崔氏族人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初步议定,创办族学的事交给崔游及崔元陟操办,办学的资金从公中出。
鉴于崔元峰教子无方,教出了崔铎这么个败坏家族名声的败家子,所以这族中之事暂时由相对清闲又中立的崔元陟负责。
且因崔铎的行为,族人担心崔铎假公济私,用公中的钱去谋取私利,所以提出了清查盘账。
崔铎和王翊那儿也还有一笔账要算,从他们到崔元峰、韦燕娘,每天都焦头烂额,也就身怀六甲的韦伏迦能过得舒心一点。